温暖的喊声惊动了外面的人,一股脑全跑进病房里。

    盛雁回首当其冲,拉开温暖,握住温浅的肩呼喊:“浅浅,浅浅……”

    他想过很多温浅现在的样子,怎么也没想到温浅会是这样。

    脸白的没有血色,眼睑红肿眼圈却泛着青黑,嘴唇结了血痂,左手臂和左手上缠着纱布,身体薄弱的像一张纸片。

    他的老婆是经历了怎样的磨难才会变成这样,他不敢想象。

    外面传来杂乱急促的脚步声,一群医护跑进病房里。

    “家属都让开一下,我们给病人检查。”

    所有人都让开了。

    只有盛雁回没听见医生的话,周遭的声音他都听不见。

    还是蒋听澜上去把他拽开。

    “雁回,你冷静点,让医生给小浅检查。”

    医生检查后大惊:“病人生命体征微弱,快送抢救室抢救。”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所有人都站在了抢救室门外。

    大门关上,抢救室的灯亮起。

    “怎么回事,医生明明说浅浅做完手术后好好休养身体就能恢复了,怎么会突然需要抢救啊……”

    温暖情绪激动,乱了方寸,不知所措的哭着问温皓宇。

    温皓宇自己也慌,但仍安抚温暖:“别担心大姐,二姐不会有事的,可能就是有点感染吧,医生不是说了吗,术后有可能会发生感染。”

    话是这样说的,可皓宇心里清楚的很,只是感染不会这么严重。

    同样承受不住的还有盛雁回,手扶着墙,缓慢地,缓缓蹲在地上。

    两只手抱住脑袋,手指抓着头发,没有一丝一毫平时矜贵的样子。

    他在心里疯狂地乞求。

    乞求上天别让温浅有事。

    只要温浅好好的,让他一命换一命,他也愿意。

    蒋听澜看着他,于心不忍。

    他和盛雁回是从小到大的兄弟,从未看过盛雁回这般痛苦过。

    时间度秒如年。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抢救室的灯终于灭了,大门也缓缓打开。

    所有人围上去。

    医生最先出来,表情异常的严肃。

    不,是严厉。

    “患者的求生意愿本就弱,为什么让她接触到安眠药?她吞了大量的安眠药,知不知道差一点就救不回来了。”

    “安眠药?”

    温暖如遭晴天霹雳,痴呆片刻之后就发疯般的捶打自己。

    “是我的错,是我害了浅浅,我应该把安眠药藏起来的,我怎么能把安眠药放在桌子上,我该死,我真该死……”

    封彧立刻抓住温暖的手阻止她伤害自己。

    “温暖,温暖你冷静点,这种事谁也不想的,我们都知道你是最爱温浅的人,你怎么可能会想要伤害她。”

    蒋听澜的手虚虚抬起,又缓缓蜷起手指攥紧放下。

    本来他有机会在封彧之前拉住温暖,但他忍住了。

    他不该忘了,温暖是他抛弃的女人。

    医生见温暖悔恨自责也不忍心再责怪,缓和了口气叮嘱道:

    “很多有心理疾病的病患都有失眠的情况,但不能过分依赖安眠药,你们做家属的最好多关注些,不然很可能还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温暖赶紧说:“我知道,我以后会注意的,我妹妹她以前没有失眠的症状,那瓶安眠药是昨晚护士拿来的。”

    医生听后一怔,语气急切的问:“你说是护士给的?还给了一瓶?”

    见医生反应如此强烈,大家也都隐约感觉到了不对劲。

    温暖讷讷地点头:“是,大概凌晨两点多的时候,护士来给浅浅检查身体,看到浅浅大半夜没睡觉,说充足的睡眠才有助于身体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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