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雁回从浴缸里把温浅捞出来,胸腔里恐惧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他在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起初浴室里时不时还有水声,他也知道温浅是故意拖延时间躲着他。

    他不着急,心想她还能在里面磨蹭一晚上不成。

    他们之间有太多问题,他并不想像对待犯人一样看着她,他想跟她好好谈谈。

    她什么时候磨蹭够了他就什么时候跟她谈。

    可就在几分钟前,突然听不见里面有声音了。

    一瞬间,盛雁回脑子里闪过无数令他惊骇的画面,吓得他立刻冲了进来。

    结果就看到温浅沉在水底,吓得他魂飞魄散。

    温浅突然被捞出来也吓一跳,没好气的推搡盛雁回胸膛。

    “你想干什么?”

    盛雁回还余惊未定,一开口雄狮怒吼。

    “你以为你死了我就能放过你吗,我劝你趁早打消这种念头,你要是死了,我会让你在乎的人全都不得安宁。”

    耳朵被震的疼,温浅本能的闭上眼承受。

    反应过来只觉得荒谬,盛雁回以为她是想淹死自己?

    她只是一时想要逃避这个世界,才躺在水底放空一下。

    大仇未报,她怎么可能想死?

    “盛雁回,你除了拿我在乎的人威胁我,还有什么能耐?”

    “能威胁到你就是能耐,我不在乎方法高不高尚,温浅,你不要怀疑我,我说得出就做的到。”

    温浅怒不可遏:“你有病?”

    “对,我有病,所以你最好不要挑战一个病入膏肓的人。”

    温浅不想和他多说,挣扎着要下来。

    “你放我下来。”

    “放你下来干什么,让你淹死还是让你冻死?”

    浴缸里的水不知道是故意放的凉水,还是热水变凉了,温浅泡的全身冰凉。

    温浅当然不是放的凉水,许是泡的时间久了,习惯了水温,她并没感觉到水凉下来。

    回头看了眼浴缸,原来是忘记了设置恒温。

    “我说过了我不会想死,你赶紧放我下来。”

    “既然不是想死,那就是想以这样的方式邀请我?”

    感觉到自己腰上顶着的硬物,温浅顿时不敢动了。

    盛雁回把她抱出去扔在床上,直接用被子裹在她身上,把她身上的水擦干。

    温浅任由其搓圆擦扁,气鼓鼓的瞪着杏眼。

    擦湿的被子扔在地上,盛雁回又从储物柜里拿出一床被子丢床上,自己转身去了浴室。

    浴室里响起水声,温浅眼睛也瞪酸了,这才收回视线拿起床头的睡衣。

    今天之前她没想过还会回来,睡衣还是她离开前那一晚穿的。

    放了这么久盛雁回居然没扔,她摸着都有些黏糊糊的,还一股味道。

    温浅下床去衣帽间拿了一套干净的睡衣穿上,出来时盛雁回还在洗。

    想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温浅干脆不想了躺到床上。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盛雁回也没有出来,温浅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渐渐地,冷意袭遍全身,冰冷的雨水浇着,她艰难地睁开眼睛。

    眼前是茂密的荒草,雨幕如帘,四周景物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眼前杂草枝叶被击打的凌乱不堪。

    温浅趴在一片泥水中,背部以下全都被泥土覆盖,除了刺骨的冷,她几乎失去所有知觉。

    今天是学校组织爬山活动,老师让同学们自己分组上山。

    她本来和伙伴们一起的,但在半山腰的时候,他们看到一只受伤的兔子,好心泛滥决定把小兔抓住带回去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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