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姐感觉到什么,奇怪的看向楚辞和塔莎娜团队三人,他们为何毫不受影响?

    仔细观察后发现他们的耳蜗里都塞着什么东西,应该是能够随时隔绝外音的高科技。

    玲姐是没有高科技的,于是她装作受到了影响一般缓缓坐到地上。

    身体逐渐松弛,呼吸也不知不觉慢了下来,眼皮越来越重,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床上的温浅也缓缓闭上了眼睛,呼吸均匀而深沉。

    这时,塔莎娜拿出手机,上面有事先早就准备好的更换记忆材料。

    一字一句,轻缓的引导着温浅进入催眠状态。

    “你叫温浅,在你的内心深处有一个你喜欢了很多很多年的男孩,他是你的邻居,他叫楚辞……”

    材料里编造了很多温浅心恋楚辞的事迹。

    从仰慕到爱慕,再到迷恋,最后升华成爱情。

    ……听的温浅都想从床上诈尸了。

    偷看楚辞,偷亲楚辞就算了,为什么还有偷看楚辞洗澡描绘飞翔的xx,偷走楚辞内裤晚上偷偷闻味儿的剧情?

    她就算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变态到这种地步吧。

    忽然温浅感觉身体变轻了,空灵悠悠的颤音开始清洗她的大脑。

    而塔莎娜的声音在她耳边清晰起来,形成一幅幅画面在她脑海里呈现。

    意识到这点,温浅知道她和玲姐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针灸封锁大脑神经受侵的作用已过,接下来就要靠她自己的意志力抵抗。

    很可能,她们会前功尽弃。

    温浅的手慢慢攥紧,掌心传来尖锐的刺痛,黏腻感在掌心漫延开来。

    脑子里仿佛有两个世界在撞击,拥挤,厮杀。

    其中一个世界,是她和盛雁回曲折的爱情。

    她的暗恋,她的情书,她的放弃,她的失恋和痛苦。

    而后他们一次次不期而遇,又一次次擦身而过。

    最后在他奋不顾身跳下冰湖把她救上来后,她还是不可救药的爱上了他。

    温家破产,他在街头救下被醉汉骚扰的她,问她要不要做个交易。

    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他们签下契约,为期五年,她同他度过了三年甜蜜的婚姻时光。

    直到他找回他的白月光,他们的生活被击溃,支离破碎。

    另一个世界里,她爱楚辞爱的疯狂如舔狗。

    给他洗衣做饭,为他按摩揉腿。

    她还嫉妒每一个靠近楚辞的女人。

    那些跟她抢楚辞的女人,不是被她逼迫的嫁人,就是被她毁容或者打成残疾。

    而且,她非常喜欢黏着楚辞做那事。

    他们在床上,落地窗,客厅,浴室,厨房,泳池,车上,野外,树林……所有能想象的地方,都有他们纵 情欢爱的痕迹。

    可这个世界里那些欢 爱的景象却只有个模糊的影像,温浅只知道他们在做,却怎么都想象不出做的情况。

    而另一个世界里,她能清楚看到她和盛雁回的真枪实干。

    他会在每一次极致情动时,贴着她的耳朵说:浅浅,你就是来要我命的小妖精。

    但是楚辞和她的世界好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一点点将她和盛雁回的世界挤压的越来越小,越来越缥缈。

    “不是的,这个是假的,是假的……”温浅在心里面呐喊。

    手掌更加用力攥紧,只有持续尖锐的疼痛能让她分清虚幻和事实。

    玲姐悄然睁开眼睛,看到温浅盖着的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

    她知道温浅正在抵抗记忆替换,不由得着急。

    他们到底准备了多少记忆,再这样下去温小姐肯定会抵抗不了的。

    终于,塔莎娜将冗长替换记忆灌输完了。

    她长长舒了一口气,玲姐和温浅也如释重负悄然放松了下来。

    颂钵声停止,老者站起来看温浅睡容恬静,嘴角还挂着浅笑。

    “楚先生,催眠很成功,只要等待温小姐自然醒过来就行了,最好是不要打扰,以免她会怀疑梦境现实混淆。”

    楚辞点了下头。

    这个实验他看着他们做过很多次,见过梦境和现实混淆的,分不清被替换的记忆是真是假。

    这么多年他都等过来了,不在乎再多等几个小时。

    “你们先去下面等着吧。”

    在不确定温浅替换记忆成功之前,还不能让他们离开。

    两个医学博士抬仪器的时候,玲姐故意伸出腿,让他们绊了她一下,她顺势醒过来。

    “怎么了?我怎么睡着了,对不起楚先生,我可能是太累了所以打瞌睡,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了。”

    玲姐跪趴在地上卑微认错。

    楚辞淡淡道:“没事,你也出去吧。”

    他要陪着温小浅,等温小浅醒来第一眼看到他。

    玲姐忙不迭站起来,却并没有出去。

    “楚先生,我有件事要跟您汇报还没来得及说。”

    “什么事?”

    “这几天温小姐一直念叨着糊糊粥,糊糊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楚辞诧异:“她一直念叨糊糊粥?”

    “是啊,她说她最喜欢的糊糊粥再也不会有了,糊糊粥是一种粥吗?温小姐可能是想吃了,我让厨师给她做。”

    楚辞开心地笑笑:“糊糊粥是粥,但全世界只有我会做,是我第一次做给温小浅吃的食物,她以前常常用这个取笑我。”

    他清楚,温小浅说糊糊粥再也不会有了,不是真的想吃糊糊粥,是潜意识里难过他们两个的情谊断了,再也回不去了。

    怎么会回不去呢,这不就回来了吗。

    “我现在去给她做糊糊粥,等她醒来就能吃了,玲姐,你在这里看着她。”

    “好的楚先生。”

    楚辞兴高采烈的出去,像个刚刚陷入热恋的毛头小子。

    玲姐到门口听着脚步声走远,赶紧走到床边掀开被子。

    温浅的手下面,床单晕开一大片血迹。

    她赶紧掰开温浅的手指,钉子已经深深扎进她的掌心里。

    “温小姐,你还好吗?”

    温浅坐起来,脸色苍白,扯起抹惨淡的笑。

    “我没事,只有这样我才能保持清醒,幸亏熬过来了。”

    玲姐泪眼朦胧:“你真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姑娘。”

    “因为,我有信念,只要有信念,懦弱也会变成勇气。”

    “对,因为有信念,懦弱也会变成勇气。”

    玲姐利索的给温浅止血,拔出钉子包扎,又把床单换了同款干净的。

    温浅重新躺到床上,玲姐见她眉宇间忧郁很重。

    “怎么了温小姐,我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你怎么不高兴?”

    “刚刚他们给我灌输的记忆里有很多错误,有的事几乎会要了我的命,我在想,楚辞为什么要倒行逆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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