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胡思乱想之际,房门开了。

    温浅看见薄荆修坐着轮椅进来。

    男人短发修剪齐整,没有一点坠饰的金色面具遮住大半张脸,嘴唇上有血痂,下巴和脖子上有牙印,穿着深棕色丝绸睡衣,领口一片蜜色肌肤暴露在外面。

    温浅呆呆地看着他进来,脑海中有个晴天霹雳逐渐成型……

    “这么快就醒了啊,身体素质还挺好。”

    温浅:“……”

    这开场白真是没有一点绅士风度。

    也是,真正的绅士怎么会来这座岛上。

    “薄大少,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你不记得了?”

    废话,她要是记得还会问他?

    “你被林天保抓住了,我路过救了你,结果你恩将仇报,把我强了。”

    “……”

    “可怜我腿脚不便,想反抗都没有办法。”

    “……”

    “温浅,你说这事儿你怎么补偿我?”

    “……”

    窦娥都没你冤呗?

    “你能来这个岛上可见你也不是什么君子,我就当被狗咬了,还你把我从那个人手上救下来的恩情,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温浅裹着被子下床去找自己的衣服。

    薄荆修在后面跟着她。

    “你是不是没听清楚,我救了你,你还强了我,这怎么算两不相欠呢。”

    温浅腿软的直打颤,回头冷冷瞪着薄荆修的眼睛。

    “你当我是傻子好骗吗?你要是不想,我怎么可能强迫得了你?且不说你是男人本来就比女人力气大,就说你腿不能动,难道你保镖腿也残了?”

    薄荆修被温浅怼的一愣一愣。

    小女人的思路还挺清楚。

    “我不是心好吗,你不知道你吃的那个药不解的话,你会死的。”

    “所以你是想说,我欠你两次救命之恩吗?”

    薄荆修想说:可以这么说。

    话到嘴边,触及到温浅的目光愣是没敢秃噜出来。

    “我衣服呢?”

    “坏了,扔掉了。”

    怎么坏的,温浅问不出口。

    “那能麻烦薄大少给我弄一套衣服穿吗?”

    “不是放在床头柜上嘛。”

    温浅看过去,床头柜上确实放着两个精美的袋子。

    他不说温浅怎么知道那是给她准备的衣服?

    没品的男人,明知道她在找衣服,非得她问了再说。

    温浅要换衣服,警惕地看着薄荆修。

    男人一动不动,完全没有要避开的意思。

    “薄大少,你不是说你是我姐的好朋友吗?你这样看着她妹妹换衣服好意思?”

    男人理所当然的语气:“我们都这么熟了,有什么不好意思。”

    温浅气结,谁跟他很熟?

    “你不觉得你很对不起你老婆吗,她在家为你……”

    “我老婆被野男人拐跑了。”

    “……”

    薄荆修身上的气息陡然颓靡,整个人被一层落寞包裹。

    “我就是放不下她,为了找她,才来这个岛上的。”

    画风突变的让温浅一时没跟上节奏,微微愣了住。

    薄荆修来这里找老婆,那不是跟玲姐一样?

    “你找到了吗?”

    “找到了,但是她不肯跟我回去,坚决要跟她的青梅竹马在一起。”

    哦,原来是这样。

    他老婆比玲姐女儿幸运,是跟富豪青梅竹马来这里玩乐的。

    看着男人受伤的眼神,温浅有些同情他。

    但这和他耍流氓看她换衣服是两码事。

    温浅只能愤懑的从被子里伸出手,拿起袋子去洗手间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是在人家家里,他不想出去她也赶不走。

    门外薄荆修看着嘭一声关上的房门,不禁失笑。

    “小笨蛋,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都说的这么明显了还没反应过来。”

    正说着,洗手间的门又嘭一声打开了。

    温浅冲了出来,身上才穿了两件内衣。

    她不可置信地望着薄荆修,双眸震颤着水光。

    一步一步走近,每一步都像漂浮在半空中不真实。

    终于到了薄荆修面前,她缓缓蹲下,半跪在地上。

    什么都没问,只是颤抖着手去解薄荆修的睡衣扣子。

    全部解开后,缓缓向两边扯开,露出里面精壮的胸膛,壁垒分明的腹肌。

    左边腰侧一道将近十五公分的伤疤,在结实的肌肤上极具野性。

    温浅手指缓缓覆了上去,从头缓缓摸到尾,眼泪不可控制的掉了下来。

    这道伤疤是温家破产后,她去酒吧做兼职,有天半夜回家被几个流氓醉汉堵住,盛雁回为了救她留下的。

    当时流了很多血。

    那时,他刚经历完绑架,身体还很虚弱,一个人单挑六个人也没有输。

    但是有个人拿着刀对准了她,盛雁回却为了护住她,生生挨了一刀。

    不会错的,这道伤疤只有盛雁回有。

    她早该想到的。

    这是什么地方啊,是吃人的魔岛。

    除了盛雁回,谁还会冒着生命危险要把她带回家?

    摸着摸着温浅就泣不成声了。

    太多太多情绪涌上来,她只想哭。

    盛雁回把她按在胸膛上,紧紧拥抱住。

    轻咳了声,恢复自己的音色,哑声哄道:“别哭了,哭的老公都心疼死了。”

    温浅捶打他的后背,却哭的更厉害,像是要把这么多天受到的恐惧,无助,全都化作眼泪哭出来。

    夕阳余晖渐暗,暮色笼罩大地。

    哭到打嗝,哭到声音嘶哑,温浅的哭泣声才渐渐停了下来。

    抬起头,眼睛都哭红了。

    盛雁回抬手要给她擦眼泪,被她一把推开。

    站起来,温浅怒骂了一句:“混蛋。”

    转身就气冲冲回去洗手间穿衣服。

    没死不早说。

    如果不是她发现了,他不知道还要隐瞒她多久。

    每次都这样,把她当傻子一样。

    温浅换好衣服出来,盛雁回就在门口等着。

    面具已经摘下来了,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老婆……”

    “别介盛总,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不是你老婆。”

    “离婚证还没办呢,我们还是夫妻。”

    盛雁回去拉温浅的手,被她毫不留情地打开。

    “回去就办。”

    她要走,被盛雁回拉住手腕拽坐在自己腿上。

    “你放开我。”

    “别动,再动你老公就真残了。”

    温浅果真不敢动了。

    屁股还下意识要往起翘减轻自己的重量。

    “好好坐着没事。”

    盛雁回在她耳边轻笑,大掌在温浅屁股上拍了下。

    温浅又羞又恼,对着男人下巴就咬一口。

    松口时,两人的脸近在咫尺。

    目光交汇,心跳都乱了一拍,盛雁回低头吻住温浅的唇。

    “唔……”

    温浅手上推他,嘴里也不放松。

    男人强势顶开她的牙关闯入,勾住她的缠吮。

    “唔……别……”

    盛雁回的一手紧箍着她不让她逃跑,另一只手掌探入衣摆,握住她的软腰。

    粗粝的指腹带着电流般轻捻,游移,所过之处留下一片滚烫的温度。

    她这副身子,盛混蛋早就了如指掌。

    温浅受不住他变着花样磨人,不知不觉就软化下来。

    刚穿上的毛呢长裙再次落在了地上。

    喉间溢出一声婉转低吟,媚眼半阖,情不自禁绷紧了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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