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勉强。”陈最声调一沉,气势上立刻就弱了。

    距离近了,他看盛意的眼神也变得黏腻:

    “再告诉你几个秘密听不听?”

    他声音软下来,盛意即便有点气,也下意识地被他牵着情绪走:

    “你又这样儿不让我走,我听不听重要吗?”

    陈最脸上的温度有些不正常,他又有点脸红了:

    “去年生日,我去剧组偷偷看你了,你刚熬了个大夜,快两天没休息,回酒店妆都没卸就昏睡过去了。”

    “你的妆是我卸的,衣服是我脱得,满屋子的白色玫瑰都是我亲手放的,桌上的礼物也是我亲自拆了摆上去的。”

    “你第二天醒了,没起床就给我打电话发脾气,说你生日我不记得,我也赌气,就直接挂了,后来你看到礼物也没跟我道歉。”

    “2022年元旦,我也去偷偷看你了,那天晚上之前的两天,你喝多了,哭着跟我说讨厌我,不喜欢我了,要和我分开,我怕你真的要甩我,就没敢和你搭话,想着见了面就好了。”

    "可是真见了面,我又气你对我态度不好,拉不下脸,放不下架子跟你服软。"

    “那天以后,我就想跟你结婚了,那几次没做措施都是我故意的,对不起以后不会再伤害你身体让你吃药了。”

    陈最本来没打算把这些跟盛意和盘托出,要放在以前,他只觉得好丢人,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往外讲。

    但最近这几天接触,陈最发现了,盛意就吃这套。

    以前两个人剑拔弩张的,总是在一起还好,小吵怡情,真是分开了,那种相处模式只会越吵越气。

    这半年可把他折磨坏了,他算是理解了徐舟野那句话:对待女人,还是得多点儿套路,不然辛苦自己又当狗又当爹,吃力不讨好。

    "哦,好感动哦。"盛意声音有些哽,半真半假地回应了一句。

    想想她又有些不甘心,用指甲轻轻扣着桌面,撇撇嘴说:

    "去年这个时候我真的很生气,同剧组一个十八线小演员的照片里都能看见你出镜,你不陪我跨年。"

    陈最这会儿倒是真的不好意思起来。

    他松手揪开领口上面两颗扣子,指节修长,好看地过分:

    "那天晚上我喝多了"

    盛意哼笑:"你还能喝多?"

    前几天醉成那样都能记得自己晚上做了什么,她才不信他真的能喝到没意识。

    但偏偏陈最那天晚上还真的就是喝多:

    "我哥们儿回国组局,挺厉害一人物,几个发小都去了,小时候关系太好,他们说没见我醉过,灌了我好几瓶,我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他们是叫了好多女的,但我都不认识,也没和她们说过话。"

    陈最见盛意从他怀里出来往后退了两步,也不强求,伸手捏着她的手又是揉又是玩儿:

    "我不是说了,我就认得你一个女明星。"

    "嗯。"盛意眼睛有点酸,知道陈最一直都看着她,故意低头不和他对视:“你就挺会哄人的。”

    陈最低笑着说:“  我这不都被你磨得吗?就你自己觉得你挺好哄。”

    明明就很难哄。

    每次他哄得都好困难的。

    娇气的要死。

    “我哪有?”盛意抬头和陈最对视,鼻尖蹭到他嘴唇上,她往后仰了仰:“你怎么又靠我这么近的?”

    陈最表情有点无奈,他也不清楚,可能是生理性吸引吧。

    看她时间长了就想黏上去。

    他眸色漆黑,像碎星的夜幕,平时冷冽深沉,现在在头顶的白炽光投射下,微微闪动。

    “亲我一下,宝宝。”

    他忍不住,又拉近了一点距离,也没想强迫什么,就想让盛意亲他一口。

    盛意犹豫几秒,睫毛扑闪两下,侧脸小心翼翼地贴了贴他的唇畔,又往后挪了一点点,拉开距离。

    陈最用点力气揉她的手心儿,弯着眉眼笑得很嚣张:

    “这么乖啊,那多亲几次成不成?”

    盛意耳朵尖都红了,从桌子上下来推着他的胸膛把人往外赶:

    “你该走了!”

    陈最捏着她的手腕笑着往后退:“那你还回不回我微信了?”

    “看我心情咯。”盛意小声嘟囔了一句。

    陈最不太满意这个回答:

    “至少要让我知道你在做什么吧?”

    “我也不清楚你在做什么啊,你不也没告诉我?”盛意把人推到门口,门把手又被陈最用老套路摁住。

    “那今天开始呗。”陈最靠着门,一手反剪住盛意的手腕,一手捂着门锁:

    “报备,每天都跟你报备。每隔四小时一次。”

    盛意问:“你不睡觉啊?”

    “我定闹钟。”陈最知道她故意问,也就故意这么说。

    “有病。”盛意笑了两声。

    陈最就爱惹她,一会儿笑一会儿生气一会儿流眼泪的。

    可爽死他了。

    他揉着盛意手腕的骨节还想再腻歪会儿,门口的电话铃声尖锐地响了起来。

    陈最轻叹口气,松开盛意的手腕,转身把门打开。

    沈宝珠穿着连帽黑白色羽绒服,一手捧着杯奶茶一手不好意思地摇着自己的手机:

    “嘿嘿,忘记开静音了,你们要不是继续?”

    她其实在门口蹲了有一会儿了,给盛意和陈最分别谈了条消息,两个人都没回,沈宝珠就知道他们肯定还在里面。

    盛意有些不太好意思:“他马上走。”

    陈最不等盛意反应过来,反手把门带上,拉着沈宝珠的帽子往电梯那边扯:

    “你送送我。”

    -

    雪夜总是格外地静,她拉开窗帘往外看,不过十点钟的功夫,小区花园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过了会儿,陈最高挑消瘦的背影出现在楼下,盛意住的楼层不高,能看到他低头一直在看手机回消息。

    中间他接了个电话,不知道说了什么,又垂头继续在手机上点。

    零下几度的天气,也不知道冷不冷。

    盛意慢吞吞地在床边的沙发上坐下,想发个微信问问他在干嘛呢,怎么还不回去。

    没过几秒,陈最的消息就弹过来了。

    他发了一长串:

    【我刚出电梯,准备回三环旁边那套公寓了,离你近点儿。】

    【明天早上接你去电视台排练,七点半,你想吃什么早餐?】

    【外面好冷,明天穿件厚的羽绒服,把腿都能包住的那种,知道不?】

    盛意思绪乱飞,还在想明天吃什么。

    过了几秒,陈最又补了几条:

    【好烦,明天十点有例会,下午要去北六环验收,非去不可,只能晚上来看你了。】

    【有点想你】

    最后那条发出来没多久又被陈最撤回:

    【很想你】

    盛意透过窗户看陈最,他正好也握着手机抬头看,应该是找了几次位置,才看见盛意的窗户。

    夜里黑,盛意看不见陈最的眼神,第六感感觉到他在瞧她,她拉了窗帘一头栽进绵软的被子里。

    果然陈最的语音立刻就打来了:

    “在窗户那儿偷看我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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