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问题的区别在哪里:

    “这不一样吗?”

    盛意吸了吸鼻子,将头埋进被子里。

    她不满意这个回答。

    “怎么这么爱生气呢?”陈最将盛意脑袋上的被子扯下来,用手抚平她脸上的头发。

    盛意吸了吸鼻子,闭眼缓声说:

    “我觉得你只是喜欢和我做,其他的比如我今天乐不乐意,高不高兴,这些,根本就不重要。”

    陈最看着盛意静了半天。

    直到她睁开眼,和他对视,陈最才沉声问:

    “如果我今天不载你来这里,你打算磨我多久?半年?一年?”

    “”盛意蹙眉没回答,她觉得陈最在转移话题。

    沉默中,她还能听到陈最粗重的呼吸声。

    她刚才哭出来的时候陈最就没继续了。

    他疏解不了,这会儿还难受得很。

    以他的性格,能忍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半晌,陈最才扯了扯嘴角:

    “你自己都不知道,对不?”

    他太了解盛意的性格,如果他不主动表示,盛意只会把他越推越远,在两个人的关系里,盛意自始至终都不是主动方。

    他走九十九步,盛意才可能忍不住,往前迈上一步:

    “即使这次不行,还有下次,下下次,不管你同不同意,每一次我都会想办法和你做。”

    “我这人嫉妒心很重,也没什么安全感。”

    “对我来说,生理性喜欢就是喜欢,我一定要操到你,才能放心。”

    盛意眨了眨眼,终于打断他的话:

    “可是你这种做法是不对的别的人都不是这么谈的。”

    陈最轻笑一声,带着点傲慢:

    “谁定义的对错?”

    “别人的逻辑,在我这行不通。”他滚了滚喉结,嗓音发哑:“我的爱,就是占有,是欲望。”

    陈最不觉得这样不正常,他从没对除盛意以外的其他女人这样过。

    难道要像他玩的那帮人一样,同时对几个女人惺惺作态,欲擒故纵才算正确?

    盛意没再说话,她将头偏向一边,想用被子遮挡住自己泛红的脸。

    陈最明明没说什么,可她总觉得他好像是在表白。

    心跳得好快。

    陈最看她鼻头眼睛都是红红的,以为她又想哭,轻叹了口气,以退为进:

    “这次不愿就算了。”

    下次他再想办法。

    “我没有不情愿的。”盛意将头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一双鹿眼,清凌凌地看着陈最:

    “我只是有点儿累了。”

    盛意最终还是心软了,陈最每一声沉重的呼吸都让她紧张。

    “那乖乖先休息好不好?”

    陈最真的是要被她磨得连话都不敢说了,感觉她在欲拒还迎,又不敢霸王硬上弓。

    连称呼都变得小心翼翼。

    看见盛意点头,陈最又亲了亲她的额头,守着人睡着后才舒了口气离开。

    -

    盛意醒的时候,陈最还睡着。

    北市的早晨,风都是刺骨的,盛意裹了衣服在院子里走了一会儿。

    大部分绿植都被植生袋包着,看不出是什么品种。

    半山别墅很大,整体设计是北美设计师亲自操刀,和陈宅的面积差不多大,陈宅符合上一代人的审美,稳重的中式风。

    盛意回到主楼时,做饭阿姨正在忙碌,她大概看了眼菜式,有点过于丰富,她和陈最吃不了这么多。

    将阿姨支走后,盛意自己煮了燕麦豆浆,蔬菜沙拉,又烤了吐司火腿,打算给陈最做个三明治。

    她刚把鸡蛋打入煎锅,就看见陈最快步跑了出来。

    他满身少见的狼狈。

    身上的睡衣扣错了两个位置,还有混乱的褶皱。

    一只拖鞋踩在脚上,另一只脚光着。

    下巴上泛着青涩。

    “意意。”他没看见开放式厨房里的人,径直开门,要穿着单薄的睡衣往外冲。

    盛意闻声应了一句:“我在厨房呢。”

    陈最被寒气冲的一愣,慌乱的眼神慢慢稳定下来。

    他三两步走到厨房,看见盛意在厨房忙碌的背影,浑身上下提着的那口气才慢慢散开。

    陈最从背后拥住盛意,抱得很紧。

    他想开口说什么,才发现自己嗓子哑得已经说不出话。

    陈最强行掰开盛意手里捏着的东西,将人抱起来放到台面上坐着。

    覆在盛意腿上的掌心很热,从指缝到手掌,都泛着厚重的汗。

    盛意还没来得及说话,陈最就强势地吻了过去。

    她被迫后仰,也没能躲开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早晨阳光好,屋里地暖铺的很足,盛意只穿了件长袖睡裙,露出来的颈部皮肤在阳光下白的发光。

    陈最将睡裙下摆推高,盛意那双不盈一握的纤细脚踝微微颤抖,连带着裙摆处的紫罗兰印花都变得生动起来。

    “做吧?”陈最脸开始发烫,嗓音几乎黏着在一起,唇也不肯分开。

    盛意没再说话,伸手搂住陈最的脖子。

    “我会轻的,宝宝。”

    -

    早餐桌上,两个人都在放空。

    盛意想把陈最面前有些焦黑的吐司倒掉,被陈最捏住手腕。

    他咬了一大口,不止吐司是焦得,鸡蛋也糊了,两个人做到一半才闻到糊味。

    陈最顺手就把火关了。

    他的三明治已经凉了,嚼起来还咯吱作响。

    “外面好冷,今天不出门了吧?”陈最耳根还是红的,笑得又很坏。

    盛意啜了口豆浆,赌气地鼓了鼓脸才咽下去,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从桌下伸腿踢了陈最一脚。

    脚踝被扣住,他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得抚着。

    “你变态啊。”盛意挣脱了两下,又用脚尖踢了下陈最的膝盖:

    “哪里有人在厨房放套的,要是被做饭阿姨看见了丢死人了。”

    陈最单手挪了下椅子,觉得盛意的脚有点冷,索性抓了她一双脚放到自己腹肌上暖着:

    “昨晚去放的。”

    盛意抿了抿嘴,都不用再继续问,他肯定是昨晚欲求不满睡不着的时候,把两个人住的主楼里能想到的地方都放了。

    被人这样抓着脚,盛意也不吃饭了,脚趾轻轻地往更暖的地方挪。

    陈最眼睛黑亮亮的,有些好笑地看着盛意:

    “吃饱了没啊?”

    盛意摇头,呆愣愣地问:

    “腰好酸,有按摩室吗?”

    “在舞蹈室啊,我抱你过去?”陈最音调拖着,说不出的颗粒感。

    盛意清楚他在想什么,被他抱起来的时候,下意识搂紧陈最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肩侧:

    “你能不能别总是这么这么重。”

    “看你反应,我觉得我还挺会,”

    陈最低头亲了亲她的头发,脸有点红,勾着唇角笑得贱贱地:

    “挺那什么的。”

    他又开始得意起来。

    早上刚醒的时候发现盛意不在手边,陈最仿佛被一盆冷水迎头浇下。

    怕她因为他昨晚的自作主张不告而别。

    早上在厨房做了一次后,陈最仿佛整个人又活了过来。

    精神得完全不像一整晚患得患失,觉都没睡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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