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右腿当年被陈最打折过一次后就一直有些毛病,狱中霸凌多,方曦源顶着一层少爷身份更是被当成靶子欺负,等到狱警发现,整条右腿已经废掉。
陈最下手一直有分寸,打起来人来总能让人吃点皮肉苦,又不至伤筋动骨。
他一向对不相干的人或事冷漠惯了,较真动怒的时候没几次。
突然在这种场合抓着方曦源的头发暴怒起来简直让人害怕。
陈最个子高,身手也不错,方曦源几乎是下意识害怕地缩瞳孔,他没残疾之前就不是陈最的对手,更何况现在。
方曦源抬手挣扎,即便害怕,他还是面目挣扎地狂笑:
"陈最,你有本事就在你爸的葬礼上对我动手!"
"你上了最不能上的女人,布局自己人进陈家的企业,搜集证据亲手把亲爹送进监狱。"
"哈哈哈哈"方曦源几乎是嘶嚎着笑出来:
"别人不清楚,我还能不清楚?"
"你这个不孝子,半点父子情分不念,刚拿到证据就迫不及待夺权,把你爸的旧部下赶尽杀绝,半点情分都不给。"
"你他妈就是个畜生,不得好死的畜生!"
陈最抓着方曦源头发的那只手逐渐收紧力气,爆出的青筋预示着他即将爆发,他冷声问方曦源:
"这次是哪只脚呢?想不想体验一把轮椅的滋味?"
方曦源似乎是达成了目的,语气嚣张:
"动手啊,有本事你就在你爸的葬礼上动手,让他死不瞑目,让在场的陈家董事们都看看你的笑话!!"
方曦源笑的声音极大。
一旁站着的老董事们一部分听话的还留在董事会吃分红,剩下之前给陈最使绊子的,股份大都被稀释的所剩无几,见识过陈最的手段,他们即便震惊方曦源说过的,也不敢在此刻多嘴。
盛意叫了陈最一声:
"陈最!"
刘叔还有其他几个自己人也纷纷围了上去,想将陈最拉开:
"少爷,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
陈最扭头看了看盛意,松开了手,淡淡地应了声:"行,让他滚吧。"
方曦源脱力坐在地上,没有吃到半分皮肉之伤,却没有力气站起来。
他抬头看着面色阴沉的陈最,视线从陈最身上滑落他身后的盛意。
盛意因为惊吓眼尾眼角带着红,似乎是难以消化方曦源发疯说出的话,又因为刚才用力拉陈最时额角的碎发垂落,贴在嘴角,整个人竟露出几分破碎的美感。
方曦源咧着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盛意,再次露出下流又放肆的笑。
陈最刚压下的怒火瞬间腾起,这样龌龊带着侮辱性的笑彻底踩到了陈最的红线。
他两三步走上前,反复用力地踹着方曦源:
"你他妈看什么?"
踹了几次后,他又揪着方曦源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拎起来质问:
"我问你他妈看什么?她是你这样的垃圾能看,能想的?"
方曦源被打的咳出血,顺着嘴角流出来,他大声地喘着,上气不接下气地笑:
"陈最,你这人自己的亲爹都不放过,我还当你真的刀枪不入,毫无弱点。"
"哈哈哈哈哈,你也会着急,你也有今天!"
陈最彻底没了听他发疯的耐心,松开他的衣领,一拳挥过去,方曦源在地上滚了几道,
陈最并没有打算住手,旁边的几个男人完全拉不住他。
刘叔看向盛意,二人心知肚明,向来遇事八风不动的陈最,已经因为方曦源这些话彻底失控。
"陈最。"盛意几乎是跑上前抱住陈最的胳膊:"别打了好不好?。"
陈最神色不耐,偏头看了一眼盛意,手上的劲儿小了很多,揪着方曦源的衣领好歹是松了。
盛意小心翼翼地捏了捏陈最的手掌,小声道:
"我真的没事的,陈最哥,他从来没碰到过我,你别气了。"
陈最紧抿着双唇,低头看着盛意,良久,他轻叹了口气,垂眼顺着盛意的力道远离方曦源。
只有盛意清楚,陈最为什么会因为方曦源看她的眼神而暴怒。
陈最也明白,盛意这样在不适合的场合悄悄哄她示软是因为什么。
他的失控源于方曦源并不单单是因为讨厌他而针对盛意。
方曦源当年是真的对盛意起了下流心思,如果六年前他晚回了一步,盛意就会被方曦源的人带走,她会遭遇什么,陈最根本不敢想。
包括方曦源入狱前,刻意到舞蹈室的挑衅,他看着盛意笑得下流放肆:
"舞蹈生就是身子骨软啊,陈大少爷爽吗?"
一想到这些他就冒火,恨不得杀了方曦源解恨,他甚至不愿让方曦源的眼神在盛意身上多停留一秒。
"上楼去。"陈最转身拉着盛意的手腕,唯独忽视了方曦源脚边那根金色拐杖。
方曦源几乎是带着所有的力气,愤怒和不甘,拿起那根金色拐杖朝着盛意砸过去。
伤害陈最算什么,打伤他最爱,最宝贝的女人,让他下半生在遗憾,悔恨中度过才是他最终的目的。
似乎是有预感,众人的惊呼声还没落地,陈最伸出右手护住盛意的背。
一声实木碰撞骨骼的沉闷撞击声响起。
方曦源的镀金紫檀木拐杖整根打在了陈最还有伤口的右手上。
陈最的脸色当即变得唰白,额上泛起一阵冷汗,前两周被空调外机砸伤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康复,天气冷,他骨缝还时不时在疼。
旧伤叠加两次新伤,纵使他忍耐力再强,也扛不住这一下剧痛,闷哼出来。
方曦源疯了似的,垂地狂笑:
"陈最,我只恨六年前,下手太轻,没在你闯进方家替盛意出气的时候,直接废了你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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