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宁花时间好好想了想自己的未来,刚知道的时候,她是茫然的,脑子一片混乱。

    后来她冷静了,她已经是重来的人生,她应该很清楚,她想过什么样的人生。

    她想要家人平安,这辈子的家人都有了不错的发展。

    她要报复周钰,现在的周钰生不如死。

    这都是对别人的,那她自己呢?

    是想收获新的感情,去经营新的家庭吗?

    还是另有安排?

    原来的叶婉宁,好像是可以接受新的家庭,当好一个循规蹈矩的内宅主母。

    现在不行了。

    拿了孩子,她更不会去嫁人,那她要一个人到老吗?

    隆玉公主和她说,人就这么一次活着,她其实是第二次了,所以更加知道隆玉公主口中的任性点、自我点,有多难能可贵。

    但是不迈出这一步,又有谁会知道更多精彩的人生是怎么样的?

    叶婉宁思来想去,她能做的,和能选择的,便是开始对自己好一点。

    听到逢春喊“殿下”,叶婉宁深吸一口气,从软塌上起来,“义母,您怎么来了?”

    “本宫来看看你。”隆玉公主坐下后,江嬷嬷很有眼色地带走了逢春等人,只留下一个云芝伺候茶水。

    “您来得正好,我有些事想和您说。”叶婉宁道,“我知道您对我很好,也很感恩您给我的一些底气。只是我离家太久,有些想家了,想回去一段时间。”

    在隆玉公主的眼皮底下,时时刻刻都有人盯着叶婉宁,她做任何选择,都会被隆玉公主知道。

    隆玉公主叹了口气,她知道叶婉宁这是在想办法了,“本宫是个直率的人,不喜欢兜圈子,你的事,本宫是知道了。”

    什么事?

    叶婉宁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隆玉公主问她,“你回家就能解决的话,本宫就不戳穿你了。但是婉宁,你真觉得叶家能帮你毫无痕迹地圆过去吗?”

    怀孕的事,除了云芝,其他人叶婉宁都没提过,她怎么越听越不对劲。

    “本宫实话和你说了吧,这些日子看你不太对劲,那日让江嬷嬷特意来试探了你。本宫不会问你怎么了,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你是本宫的义女,本宫自然会帮你周全。只是这个事,你想留,还是不留孩子呢?”隆玉公主只要知道这一点,剩下的事她就好安排了。

    “义母,我……”叶婉宁有心为自己辩解,可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

    眼泪无声地落下,叶婉宁没想到隆玉公主会这么宽容,“我不想拖累你们。”

    “你放心,你这点小事,还不至于让本宫如何。”隆玉公主道,“本宫也有过孩子,知道你的不容易,若是你选择留下孩子,应该立马找个人成婚。”

    这样才能名正言顺地留下孩子,如果再拖下去,就算是成婚了,也瞒不住。

    另一边,谢仲渊再一次来找谢泊淮,只是被折竹拦了下来,“大人正有事,还请老爷稍等片刻。”

    “我是他老子,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谢仲渊每次来这里,心下都不爽快。

    “是镇府司的事,老爷确定要闯进去吗?”折竹的语气带了点威胁,他不像青山那般没脑子,也不像司砚看着笑嘻嘻的,他就去天生一副冷脸,对什么人都不会笑。

    “你!好好好,我在这里等着他,可以了吧?”谢仲渊没好气地说完,在院子里转来转去,直到没了耐心,大喊道,“谢泊淮,你有完没完,是不打算见老子了吗?”

    屋内飞出一把匕首,划破窗纸,从谢仲渊的脸颊边上划过。

    只要歪一点,谢仲渊的脸就要破相。

    谢仲渊愣住半天,最终坐在地上,“谢泊淮,你想谋害亲爹吗?”

    这时,谢泊淮才眯着眼出来,他站在石阶上,“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谢仲渊你是不是忘了我的警告?”

    满京城里,被儿子直呼其名的人,也就只有谢仲渊一个。

    他骂咧咧地站起来,觉得丢死人了,往书房里走,“你给我滚进来!”

    院子里还有下人,让下人们看他笑话,谢泊淮真是一天天的厉害了。

    谢泊淮进屋后,谢仲渊让折竹关门,折竹没有动,只好自己去关门。

    “有什么事还要关门说?”谢泊淮嘲讽道。

    “前些日子,你侄女成婚,你去了吧?”那一日的谢仲渊,好生有面子,别人说他孙女有福气,嫁过去就是王妃。

    有了孙女的婚事,他们谢家也算是一只脚踏进权势圈里,不过七皇子比其他王爷年轻许多,根基不深,于夺嫡上没什么希望。

    这样更好,谢家本就是世家里拔尖的,并不需要当国丈来更上一层楼。只是有了皇家的这一层关系,以后有些事,更能和宫里说上话。

    看谢泊淮不说话,谢仲渊只好自己道,“骠骑将军家的女儿看上你了,我已经答应了这门婚事,这次你不要想拒绝。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你私自做主!”

    知道谢泊淮不会听自己的,所以谢仲渊这次先暂后奏,“你也是知道的,陆家人脾气火爆,你要是敢退婚,等于得罪整个陆家。还有我,我也会去告你忤逆不孝!”

    “忤逆不孝?陆家婚事?”谢泊淮的一张脸黑得可怕,“谢仲渊,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忘记我说过的话?”

    谢仲渊当然记得,但是陆家手里有兵权,在这种时候,不管以后哪位王爷上位,陆家都是谢家的保护伞。

    “我知道你不愿意,陆家女你不喜欢也可以,只要娶回来当个摆件就行。”谢仲渊道,“我已经和陆家交换了八字和信物,明日就去陆家定亲。谢泊淮,你应该知道我的为人,你要想想,你的狠辣是像了谁?”

    “是啊,你确实够狠毒,强抢民女,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谢泊淮不加掩饰地冷笑嘲讽。

    谢仲渊已经不在乎谢泊淮说他这些了,听久了早就习惯,“反正和陆家的联姻是板上钉钉的事,至于你以后想娶谁都可以,但陆家女你得好好地娶进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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