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儿臣……”
太子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你拉拢白家,求朕赐婚的时候,朕就不该答应你。”皇上十分后悔,“助长了你的野心,让你觉得这京城里的事都能由你做主了?”
“儿臣没有!”太子用力摇头,但是到了这会,再多的诡辩都没用。皇上已经开了这个口,就代表事情无法收拾。
“你既然求了白家的婚事我,为何又要杀白旭?”皇上拍着桌子,激动到咳嗽。
杀了白旭就算了,皇上还能帮太子兜底,但是太子想要一石三鸟,连同隆玉公主,惠王,端王全部拿下。
“你真是好计谋!”皇上看着自己费心培养的第二个儿子,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你都已经是太子了,至于把兄弟们都赶尽杀绝吗?等朕百年之后,所有的都是你的,到时候你想怎么处置,都由你说了算,你还不满足?”
到了这一刻,皇上不觉得太子心急,而是太蠢了。
明明再等几年,等太子手握大权,还要费这些心思做什么?
人啊,一定要看清自己。
皇上其实是满意太子的多心思,身为帝王,就要有这样的七窍玲珑心,他在一定的程度上,选择纵容太子,培养太子生出野心。
但是皇上又没和太子把握好分寸,一个放手太多,一个用力太猛。
谢泊淮之所以让所有人都出去,便是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因为这个事废太子。
皇家的事,不是简单的是非黑白就能决断,太子是一国储君,关系到国之根本,不能轻易废黜。
“父皇,求您给儿臣一个机会。是儿臣糊涂了,儿臣不应该多疑。但是儿臣怕啊,真的非常怕,自从坐上太子的位置,儿子就感觉有无数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他们想拉儿臣下去,踩着儿臣的尸体爬上去。”太子哭着磕头,“所以儿臣没睡过一个好觉,儿臣真的太害怕了。”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是你和皇后把你推上这个位置的,所以你的害怕应该怪你自己。”皇上也曾是太子,他懂东宫有多不容易,但同时,他又清楚,只有自己有足够的本事,就不用惧怕任何人,“太子,你输了。”
一句输了,给太子判了死刑。
太子瞬间呆滞住,“父皇,儿臣真的知道错了,这不是没什么事么,您就放过儿臣这一次吧!”
他用力磕头,直到头破血流,都没停下。
皇上痛心疾首地看着太子,“太迟了,你这次胆子太大了。来人啊,传朕旨意,太子无德,谋害手足,今日起废黜他的太子之为,贬为庶人,永远囚禁在宗人府。至于皇太孙等人,即刻搬出东宫,另寻住处!”
旨意一出,太子仰天大笑,他像疯了一样被拖出去。
“谢泊淮,我等着看你倒下的那一天!”太子被拖了出去,他狼狈的样子被众人看到,得知皇上废了太子,几位王爷神色各异。
这时,营帐内又传来旨意,惠王私自拥兵,贬为郡王,即刻出发前往封地。
太子被废,等于给了其他王爷机会,但惠王要被发往封地,等于皇上告诉他,让他提前退出争斗。
惠王争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等到太子被废的这天,他不甘心,“父皇,儿臣有错,您让儿臣在京城,不管怎么样都可以。儿臣求求您了,别让儿臣去封地。”
谢泊淮从营帐里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惠郡王,声音冷冷,“惠郡王,你真的要在这个时候继续惹怒皇上吗?”
“谢泊淮!不,是谢大人,你帮我求求父皇,我不能走的,我绝对不能走!”惠郡王用力磕头,那瞬间的喜悦变成愤恨,怎么可以让他在这个时候离开。
“惠郡王,我劝你还是听从旨意离开,这已经是皇上仁慈了,如果你不愿意离开,皇上会派人亲自押送你去封地。”谢泊淮无情地道。
“谢大人,你就不怕吗?”惠郡王抬头去看,皇上年纪大了,谁知道能撑多久,到时候皇上驾崩,谁又能护住谢泊淮?
谢泊淮却是冷冷勾唇,“镇府司办事,就没有怕这个字。”
惠郡王明白了,他今日没有转圜的余地,“那我想进宫和母妃告别,这种可以了吧?”
“皇上说没必要了,会让你母妃与你一同前往封地。皇上的意思应该很明白了,相信你能懂。”谢泊淮说完,又去看敬王,“敬王爷言语冲撞,实在不配当个亲王,您也被贬为郡王,禁足一年,不许出来。”
听到自己也被贬,敬王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凭什么?我什么都没做,不过是说了几句公道话,怎么连本王都容不下?”
有侍卫来给敬王做手势,示意他可以离开了,但敬王本来就是个暴脾气,抢过侍卫的佩剑朝谢泊淮冲了过去,“肯定是你在父皇面上乱说话,我要杀了你!”
但养尊处优的敬王,哪里是谢泊淮的对手,不过一招,敬王就被谢泊淮打倒在地,“敬郡王,你该走了。”
隆玉公主在心里骂了句蠢货,父皇让老六禁足,明显是在保护老六,就老六的这个脑子,怎么斗得过其他几位老谋深算的兄弟。还有老四也是,老四对东宫之位的欲望太强,马上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候第一个死的就是老四,再是容易被人当枪使的老六。
结果这两人,一个比一个糊涂,还在骂谢泊淮弄权。
哎,父皇真是年纪大了,下不去手,当初逼死先皇后时的父皇,可不曾心慈手软。
如今为了保全这两个儿子,父皇是煞费苦心。
不过谢泊淮这厮,还真是不给自己留后路,连着得罪三位皇子,其余的皇子怕是也忌惮他。
隆玉公主看着谢泊淮,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人在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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