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莹来到泰安院,老夫人并未对她发难,而是询问道:“往常你在家时,都做些什么活计?”
华莹道:“做些乡野人的活。”
老夫人又问:“针线活可会?女子嫁了人以后,这针线活是必不可少的。帮着夫君补补衣裳、纳纳鞋垫,才是贤惠持家之道。”
华莹点点头,道:“针线活往常不怎么做,但针线倒也经常用。”
只不过缝补的不是什么衣裳鞋垫之类的。
这时,李嬷嬷就端上来一个针线篓子,里面各种针线图样应有尽有。
老夫人道:“今日你且在我这学学,先从简单的开始,给程锦纳两副鞋垫吧。”
华莹有些为难,道:“这我确实不擅长。”
老夫人不容置喙道:“不擅长就从今日开始学。旁人也不是生来就擅长的,那都是勤学苦练的结果。”
华莹便道:“那学学也无妨。只是我要纳得不好,老夫人别嫌弃。”
于是接下来的一整天,华莹都待在泰安院,一针一线地跟着李嬷嬷学,老夫人在旁看。
年轻人大多气盛,沉不住的,谁能在屋里一坐就是一整天?所以老夫人叫她来,本就是有意磋磨她。
除了吃饭如厕可以走动以外,其余时间都坐在桌边做针线。
却没想到,她竟然真能坐得住。
李嬷嬷坐久了都有些头晕眼花,索性找个借口起身走开了。
半下午老夫人在休憩,刚眯着,一把剪子掉地上,咚地一声,把她吓一跳。
她心里怦怦跳,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昏昏欲睡的,又响起倒茶、茶具磕碰的声音。
到了晚上,华莹也没有要离去的意思,挑着灯做针线。
搞得老夫人根本没法休息。
老夫人道:“华莹,你回去歇着吧。”
华莹道:“还是等我把手里这副纳完吧。老夫人教导我谨记于心,只有勤学苦练,才能出成效。”
老夫人:“……”
等华莹终于弄完起身离去时,老夫人已经过了犯困的点儿,当天晚上都没怎么睡着。
岑婆婆提着灯到泰安苑来接华莹,两人一起走回自己院子。
岑婆婆有些来气道:“许老太让姑娘做了一天的针线活,摆明了是在磋磨姑娘。这些老东西,该干的正事不干,整天想的就是怎么收拾别人。”
华莹道:“没事,人年纪大了也禁不起折腾。”
岑婆婆不说这事了,道:“今儿我出去仔细打听了一下惠世药堂,背后东家确实是赵甜。药堂卖的药也与别处不同,我还一样带了几颗回来。”
说着她就给华莹一个小纸包。
华莹打开一看,见里面有白色的药丸,有黄色的、绿色的,还有似乎带着壳的。
岑婆婆解释道:“这白色的是没裹糖衣的,有颜色的是裹了糖衣的,还有这个长长的,听他们说叫胶囊。这些玩意儿,老婆子活了一把年纪,也见所未见。”
华莹道:“这些东西确实不好效仿。这上京都兴服用这样的药吗?”
岑婆婆道:“也不尽然。用惯了的喜欢往惠世药堂去买,但没用过的有些犹豫。听说药堂只在京城里盛行,但尚未纳入宫中用药。可见宫里的贵人们,对药这些东西,还是很谨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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