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莹不受影响地自顾自进食,季老爷也是见过世面的,也若无其事地招呼大家。
桌上就许程锦没有一点胃口。
越是这种大家都心知肚明却没有说穿的情况,越是让他觉得讽刺。
随即季老爷道:“当初许老爷在信州时,也是举子出身,令人敬重,又培养出许大人这样出人头地的状元郎,如今也算是衣锦还乡、光宗耀祖了。我记得,许大人曾师从邬先生吧?”
许程锦这才有点面子,道:“正是。”
季老爷感慨道:“邬先生之才学,举世无双,可惜他无心科考仕途,只独居遥山,收授学生。但凡能被他收入门下者,无不欣喜若狂。然而他收徒非常严格,几乎是万里挑一。
“我还记得,许大人年少被邬先生收入门下之事,可谓是在整个信州流传,着实显耀。可见许大人年少时的聪慧天资就已非常人所能及。”
许程锦谦逊道:“季老谬赞了,许某也只是踏实读书,学习为人处事之道,也好为百姓尽自己的一份力。”
季老爷敬了许程锦一杯酒,又道:“遥山就在信州城外二十里,许大人衣锦还乡,可要去拜会邬先生?”
许程锦应道:“邬先生是我恩师,如今回来,自是要去拜见的。本也打算,这两日事了,便往遥山去。”
季老爷点点头,道:“邬先生要是见到许大人如今的成就,定是欣慰之至。”
一番话下来,旁人都恭维了一番。
华莹和苏寿不约而同地专心干饭。
季老爷话头一转,又道:“我活了一把年纪,也知道些过往旧事。华大夫乃华氏一族的后人,我记得华氏一族曾对许大人一家格外恩惠。”
许程锦面色顿了一顿,不由看了面色淡淡的华莹一眼,道:“长辈们着实交情匪浅。”
季老爷叹道:“华氏一族当年遭仇家追杀,人丁零落,可惜华家那些德艺双馨的济世大夫就此陨落。
“华氏世代流传的医方,异常珍贵,但凡习医弄药之人都视其为宝典。华氏为免医方落入仇家之手,若不是与许家交情匪浅,也不会将医方的一半交由许家保管。”
华莹终于放下了碗筷。
许程锦其实并不想华氏和许家的这段渊源为更多的人所知晓。
可季老爷毕竟是信州当地人,他人脉广见识多,知道一些细枝末节不足为奇。
许程锦道:“都是往事了,不提也罢。”
只是,话都说到了这里,不是他想中止就能中止的。
华莹开口道:“季老爷对我族过往,知之甚多。”
季老爷笑道:“实不相瞒,华氏也是我所崇敬之一族。”
华莹便道:“既如此,那我有一事请教。”
季老爷道:“请教谈不上,华先生请讲。”
华莹道:“许家老夫人说,我族那一半的医方现已不在许家了,而是被盗贼所盗,不知去向。我此次前来,也有想一探究竟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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