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床上的人阖目躺着,皮肤呈现出桃粉色,帐子里除了男人的油腻气息,还有一股从她鼻间萦绕而出的酒气,夹杂着一丝药香。
她就仿若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盛开在这污浊的地方,莲瓣尖上比天边霞绯艳,内里却比苍山雪纯净。
她身上衣带松散,衣裙凌乱,腰肢裸露在外,衣襟掩不住绮丽,几不蔽体。
但苏寿见之,却浑然不会往春丨色无边去遐想。
他只是想,她应该还是完好的。
他弯下丨身来,伸手拢过她的衣裳,替她将衣衫一件件穿好,再系好衣带。
华莹睁开眼来时,朦胧润红的视线里,就看见苏寿给她穿衣的光景。
那股血气夹杂着香火的气息更浓了些。
她的衣带上还是不可避免地沾上了斑驳血迹。
华莹只看了一眼,就又把眼帘放下了,道:“王爷来得甚是及时。”
苏寿道:“好在没有更迟。”
“帮个忙。”她道,“把我手臂拧回来一下。”
苏寿顾着给她整衣了,才发现她的手臂姿势怪异,竟是被弄折了。
一般女子可承受不来双臂扭断的痛楚,她却还能如此轻松地说出口。
苏寿没有耽搁,也没多的言语,直接拿住她手臂,以极其利索和速度和力道,将她手臂归位。
归位的过程也不轻松,华莹仍旧是一声不吭。
她动了动手臂,还很生硬,但总归是能动了。
苏寿抱她起来时,为了他省事一点,她拂开床帐,便将手挂在他肩膀上。
她转头就看见史德清还趴在地上,双脚已被砍了下来,地上流了一滩滩的血。
他还垂死挣扎着。
华莹要下地,苏寿就松手放开了她。
她被灌下那半壶药酒,着实酒烈劲大,天旋地转,浑身乏力,她极力站稳身形,去捡起地上那把血剑,道:“谁说他没动我,他这双手摸了我。”
话语间,那剑锋已经指着史德清的手了。
而后一点没给史德清狡辩的机会,华莹举剑就朝他手砍了去。
鲜血溅在了她的裙角上。
接着又是另一只手,都从手臂上分离,血肉模糊地留在了地上。
史德清一阵阵惨叫。
苏寿就站在他跟前,抬脚把他踢翻过来,让他仰躺着,他惊恐至极地求饶:“王爷我错了,您饶我这一回,往后我再也不敢了……”
苏寿一脚踩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瞪大了双眼,急促地呼吸。
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踩断他的脖颈。
华莹这时问他:“史大人可认得贾姓商人?”
史德清张大了嘴,“什么贾……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罢了。”华莹就拿着剑拨开他的衣裳,然后从他的胸膛一路划下去。
史德清已经痛得叫不出了,只剩下一口气。
华莹剖开他胸膛,打开肋骨,在他濒死之际,将他五脏六腑都呈现出来,他那颗鲜红的心脏甚至还在挣扎着跳动。
这能让她感到振奋。
她欣赏人体的五脏六腑,就像先前史德清欣赏美人的腰一般。
尤其是那一张一缩的心脏,她赞叹道:“美极了。”
苏寿道:“你喜欢看这个?”
华莹道:“大夫都喜欢看。”
苏寿道:“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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