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室里,地上的人血流一地,已经死透。华莹慢条斯理地在自己裙摆上擦了擦薄刃上的血迹。
谢不若不知何时来的,悄无声息地倚在阴暗面的墙边,开口道:“许家的事,你可以交给我去处理。”
只要他出手,保证许家没有一只苍蝇能活着飞出来。
华莹道:“我自己来。”
岑婆婆得知真相后,也恨不得冲进许家去,把那一窝狼心狗肺的东西全都活剐了。
原以为他许家背信弃义、倒卖医方,已经够作恶的了,却没想到,竟然能卑鄙奸邪至此!
这厢,许程锦着下人在京城里找了两天,一无所获;许家大门和前院遭人破坏,老夫人不得不一边咒骂一边心疼肉紧地叫人来修理。
这修理又是一笔费用,对许家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
老夫人骂道:“华莹那个贱人,不知道在外勾搭了些什么人,吃里扒外、狼狈为奸,你还指望她能回来?她早跟野男人跑了!”
她又对许程锦道:“你还找她干什么?找她回来,都不知道跟野男人厮混了多久,这样肮脏的女人,你还要得?”
许程锦就是觉得不甘心,恨恨道:“她就是跑到天涯海角,她也应该给我个交代!”
他心里还抱有微末的希望,觉得她可能会回来,因为以她的性子,她不会这么不明不白地走掉。
午后,老夫人骂骂咧咧好不容易睡下,突然外面一声惊雷在天空中炸开,把她惊醒,一时心惊肉跳不已。
她坐起身,看了看窗外,叫来李嬷嬷问:“是要下雨了吗?”
李嬷嬷道:“天是阴下来了,但瞅着一时半会的这雨恐怕下不下来。”
随后老夫人心里一直七上八下,很不得安宁。
李嬷嬷道:“老夫人要不再睡会儿吧。”
老夫人烦闷道:“睡不着了,不知怎的这眼皮老是跳得慌。”
话音儿一落,前院就有人慌慌张张跑来,李嬷嬷见状呵斥道:“什么事这么莽莽撞撞的?”
下人面有惊疑,道:“华姨娘,华姨娘她现身了!”
老夫人一听,顿从床上惊坐起来,道:“我说眼皮子怎么老是跳,原来是那丧门星回来了!她还有脸回来!”
下人道:“华姨娘没有回来,她只是让人带了个话,说,说她往城外老爷的坟地去了!”
老夫人怎还坐得住,连忙起身穿鞋拿拐杖,道:“这个贱人,她去坟地干什么!她一个贱妾,哪有资格去坟地!赶紧的,立马去通知程锦,还有大房二房那边,必须把她拦下,省得脏了地方!”
她不光要让许家其他人赶去阻拦,她放心不下,自己也要亲自前去。
于是很快,许府的两辆马车就匆匆忙忙驶离,一路往城外奔去。
许家刚来京那会儿,手里头阔绰,故而效仿其他大户在城外买下了一方地,专门用以做为许家的陵园。
这是打算从此在京城里落地生根。
那陵园就在出城后十里左右的地方。
马车骨碌碌地在官道上行驶着,老夫人焦心上火道:“那个贱人,好端端的去那里发什么疯!她要是坏了风水,害咱们许家交霉运,我定饶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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