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们去城里打听贾稷。
结果问了一圈下来,固城里根本没人听说贾稷这个名字。华莹把贾稷的画像给他们看,也无一人说认识。
反倒是他们四人,引起里来来去去城里不少人的注意,百姓们看他们的眼神着实非常怪异。
甚至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明里暗里地留意着他们。
起初华莹只以为是因为他们是外来的,所以这里的百姓格外警惕。
后来他们打听到,城里虽无贾稷,但是有一个贾家。
贾家可是固城里第一大家族,是城中百姓们人人敬仰的存在。
只因当年固城城破,百姓死伤无数、流离失所,是贾家站出来,给百姓施粥救济,最终帮助城里仅剩的人度过难关。
对于百姓来说,贾家的地位和威望,比官府还高。
固城的官员,基本都缩起来,得过一天是一天。要是遇到什么事,百姓们就去叫贾家来出面主持,那信服力可比官府大多了。
所以说这几年来,固城的状况就是官府基本形同虚设,全靠城中百姓自治。
在城里晃了半日,街道空旷,忽闻哀乐响起。
四人驻足,循声往街口望去,不一会儿就见衣着素缟的队伍从另一条街走来。
前头几人就是吹奏哀乐的,后面跟着的人要么哭嚎要么连天撒着白色纸钱。
一具黑色的棺材被人扶着缓缓走来。
是有人发丧,那种气氛给整条街莫名又添几分压抑。
华莹他们往街道边上让开了路。
等队伍缓缓从跟前走过了,陈辛才疑惑道:“发丧出棺,通常不都是往城外去安葬吗,怎么他们反而往城中心的方向去呢?”
难不成城中心还有土地可下葬?
谢不若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反正他们也是要往那个方向去的。
等走到固城的中心地带,那里是一片青石砖铺就的空地,然后华莹他们就见着队伍陆陆续续进了一座类似于公祠的地方。
只是那公祠断壁残垣,着实十分破旧,甚至连门匾都掉地上了,也没人收捡打理。
那门匾被一双双脚碾踩而过,大家都像没看见似的,抬着棺进了大门。
而门匾显然不止一次这样踩踏,边缘早就已经木屑化,破烂得不成样子了。
华莹走上前,看了看地上的匾,这是象征着门楣身份的东西,如若这里是公祠,这门匾岂会容人这般践踏?
匾是铺着的,谢不若一脚把它踢翻过来,依稀可见上面有几个字,不过已经斑驳脱落,很难辨认了。
“好像是……什么祠?”陈辛费力地辨认道,而后又挠挠头,“怎么进自家的公祠,还踩自家的匾呢?”
谢不若道:“人家跟你说了这是他们自家的公祠吗?”
陈辛又辨认了一会儿,“第一个字是不是‘武’啊?武……什么祠?”
一直没出声的苏寿忽然道:“武王祠。”
华莹和谢不若都不说话,只陈辛震惊地回头问:“是我认识的这个武王吗?”
都无需苏寿回答,答案是很显然的。
这普天之下,还有第二个武王吗?
只有眼前这一位啊。
他曾叱咤疆场,击退敌军、震慑敌国,他少年时便已名扬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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