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越用手指指向伏虎,自是不会有人认为那就是教导扶苏的夫子,顶多就是认为他与教导扶苏的孔子后人有关。
而淳于越之前亲眼见到王贲带人进入皇宫,并留下伏虎,所以淳于越一下就指出了伏虎。
而伏虎则在刚才大喊一声大哥,并向着远处招手。
于是,众人的目光便都看向了缓缓向皇宫外走来的孔礼。
而孔礼,此时正在低头走路。
他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伏虎刚才喊了他一声,所以他匆匆看了一眼,便低头走路,这是台阶,不低头走路就得学会无敌风火轮,不然便得摔死……
而众多大臣在看了一眼孔礼后,便又看向淳于越,他们需要向淳于越确认一下。
淳于越在这时便说道:“刚才那壮汉还向王贲打招呼了,说我大哥怎么还没出来。而当时王贲便回答,说你大哥若是出来你记得告诉他我与他不熟。”
“那壮汉当时就懵了,愣愣地摸了摸头,随即又大声回道:将军你不是和我大哥挺谈得来的吗?结果王贲一听,竟加快了脚步快速地走开了。当时我不懂,现在我懂了,王贲是想撇清与他的关系。”
“而当时王贲带到皇宫的人,只有两个我不认识,其中一个便是他,另一个则是正在走来的那一个。”
听淳于越说完,众人已全是明白了谁是孔子后人,正在向着皇宫外走来的那人,便是孔子后人。
淳于越挺了挺肩膀,沉声说道:“这两人一看身材我就知道是习武的,绝不可能懂文,结果王贲竟请了一个武夫来教导扶苏文化,那王家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得骂一骂他们。”
“说得对,那王贲竖子竟敢请如此人来教导扶苏,确实该骂一下了。”丞相王绾也沉声回道。
在之前,他差点被王贲给坑惨了。
此仇不报,别人还以为他真惧了王家呢!
况且涉及到扶苏之事,这已经触及到他的底线了,王贲做得过了。
也就他年轻一些,走得快,不然他好歹都得跟着骂他几句。
随着夫子淳于越与丞相王绾发声,于是众人纷纷开始了声讨起来。
论语什么时候是那样教的了,‘弟子入则孝,出则悌,’的意思竟变成了胡亥在外面如果不听话,回到家里就要打他。
简直粗鲁,有辱斯文。
关键是后面竟还启发扶苏说若是要多打一些,便要边涂药边打,这简直是要把扶苏公子教导成一个暴徒啊!
这谁能忍?
他们平日里都是舞文弄墨的人,谁会想到论语竟是这样解释的?这绝不可能。
那孔子后人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下三滥之人。
而对付下三滥之人,他们很有把握。
只是丞相王绾有些忧心,能改变扶苏想法的人,不简单啊!这正是他忧心的地方。
但淳于越,却是一点都不忧心,有的只是满满的愤怒。
不多久,孔礼便走到了不多远处,而孔礼在这时候,自是也注意到了那众多人的目光。
顿时有些诧异,这是,要巴结我?
也是,我是扶苏的夫子了嘛!这群人不巴结我巴结谁呢?
并且自己还是有圣旨在身的,名正言顺的。
只是孔礼正要笑脸相迎,淳于越便事先指着他骂了起来。
“你个竖子,专门败坏儒家与孔夫子的名声,还不快快叫你爹娘领你回去。”
丞相王绾也气不过,也破口大骂了起来。
“你还有脸出来,你真以为我不敢与你生气吗?你知道什么叫《论语》吗?就你这样子还敢做扶苏的夫子,还不快快辞去。”
“对,莽夫,简直有辱斯文。”
“这是儒家败类啊!专门辱没孔夫子名声的,王贲武夫心肠竟如此歹毒,好一招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听着那一类又一类的骂声,孔礼登时就愣住了。
你们不是欢迎我的?你们不是想要巴结我的?
你们不是要与我交朋友的?
天呢!竟专门等在这骂我,我何德何能…
只是孔礼也生气了。
他觉醒前世意识后,什么时候吃过亏?也就王贲太凶悍了一些他才选择从心。
而在咸阳,他唯一惧怕的也就只有始皇了,这群人,他鸟都不鸟。
所以,他也要反骂了。
“你们这群人类渣滓,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们了?竟专门在这等着骂我,你们是不是要与我比试比试?”
说着,孔礼便撸起了袖子,准备开打。
真是的,以为你们人多我就怕吗?一群五六十岁的老年模样身材,还有三四十岁的身材走样官员,他怕吗?
他怕个锤子咧。
而这时候,伏虎在愣了一会之后,也大声吼了起来。
“大哥,咱们前后夹击,锤死他们。”
瞬间,现场安静了,众多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朝臣里似乎混入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但是还不待他们多想,便见左边的那一个壮汉要向他们冲过来了。
袖子已经撸起了,就等着靠近开打了。
而这时候,几个甲士瞬间出列,以长戈对着伏虎。
那负责皇宫安全的护卫队长立即高声喊道:“你别乱动,再乱动我们便不客气了。”
他们实在是怕,伏虎若是开打,打死了一两个官员,那他们就是死罪啊!
这些官员,可都是朝廷中的重臣,他们得罪不起。
而这时候,丞相王绾等人自是更加愤怒了,顿时又开始大骂了起来。
“竖子,竖子,你这是要找死吗?皇宫前也敢动手?”
“那不在皇宫前就可以动手了吗?”
上方,孔礼的声音又响起了,他的声音很认真。
丞相王绾愣住了,是真的愣住了,这年轻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鲁莽的吗?
但夫子淳于越却是不管了,径直指着孔礼,大声呵斥道。
“竖子,你竟如此粗鲁,儒家名声与孔圣名声都被你败坏了。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真是岂有此理啊!此人便是专门来败坏我儒家名声与孔圣名声的。”
“那王家,真是居心否侧,其心可诛啊!歹毒无比。”诸如此类的声音,此起彼伏,更迭不断。
而孔礼,在这群人的骂声中也算是听明白了,他们应该是在扶苏殿外听到了自己对扶苏的真诚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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