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颜的脸色变了变,问:“顾砚辞?”
郑文光恶狠狠的说:“我爸愿意和解,不就是因为顾砚辞开口?他让我平白瞎了一只眼,我就让他尝尝失去老婆的滋味!”
可是,顾砚辞会开口让郑家私聊,归根结底是因为她。
不过,这种时候,温颜也不会傻不拉几的提醒郑文光这种逻辑问题。
汽车越来越深入密林,不知过了多久,停下来。
车一停下,温颜立刻去开车门。
郑文光依然锁着车门,笑嘻嘻的看着温颜动作,像是在看乐子。
温颜意识到他故意不打开车门,停下来。
郑文光买了捆绳子,命令温颜:“手伸过来!”
温颜戒备的看着他,不动。
郑文光顿时收敛笑容,打开车门下车,绕到后排的打开车门,想要强行绑住温颜。
他动作刚一起,突然改变了主意。
郑文光的手抚摸上温颜漂亮的脸蛋,“温颜,商量个事,你把我伺候好了,我就不捆你,如何?”
“你就那么喜欢我?”温颜轻笑。
郑文光被这笑容晃了神,鬼使神差的探了半个身子进去。
温颜看准时机,抬脚狠狠一踹!
郑文光被揣着身子猛地往后扬,跌坐在地上。
温颜抓住机会跳下车,拔腿就跑。
“臭婊子,你给我站住!”郑文光的怒吼惊飞了林中鸟雀。
温颜置若罔闻,脚速更快。
郑文光冷笑着从后备箱翻出一直麻醉枪,瞄准——
“咻——!”
温颜只觉得右腿突然一痛,随即失去知觉,整个人随着惯性摔倒在地。
没等她挣扎起来,郑文光已经走过来,脚踩着落叶上,飒飒作响。
郑文光抓住温颜的头发,毫不留情的往上提!
“还好老子早有准备,温慕之说得没错,你特么狡猾得很!”
“温慕之?”温颜震惊的睁大眼。
郑文光根本不理会温颜说什么话,愤怒给了温颜一巴掌,当是刚才温颜逃跑的教训。
那只机械无关的眼珠在他满怀恶意的笑容下显得更加狰狞可怕,威胁道:“温颜,你如果再敢跑,我打断你的腿!”
郑文光长了教训,立刻绑住温颜的双腿和双脚,手腕的伤口还没长好,温颜感觉到伤口被捆绑后的刺痛。
郑文光扛着温颜往密林深处的一个小木屋,一把将温颜丢在地上,随即开始扒温颜的衣服,脸上的急不可耐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郑文光!放开我!”
“你以为我绑你只是为了钱?”郑文光在温颜的颈窝吸了一口香,沉醉而疯狂的说,“我要顾砚辞知道被人绿的滋味!”
“郑文光,对你来说,我比钱更重要,是么?”
郑文光停下来。
温颜不挣扎,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你应该也知道,我和他快离婚了,你觉得,顾砚辞会为一个被玷污的女人花多少钱?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用我的清白,要挟他给更多的赎金。”
-
顾砚辞带人包围了北山,又安排了部分人沿着北山周围寻找。
整整一夜,地毯式搜索也毫无收获。
顾砚辞周身气压低的吓人,情绪紧绷到极点,整个人面无表情,让人真正意识到,那个习惯性带着两分笑意的模样,只是顾砚辞的面具罢了。
顾砚辞收到一条短信,瞳孔微颤。
短信内容:【准备一箱金条和一百万美金,一个人上北山。不许带警察和保镖,多一个人,我就对她先奸后杀!】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下一秒,又收到一张照片——照片里,温颜闭着眼,被捆住手脚,衣服凌乱,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脸上……还有一个巴掌印!
那个人动手打她了?!
“顾总,别一个人去,不安全!”周启说,“我们悄悄跟着,不会被发现的。”
“待着别动!”
周启话音未落,顾砚辞已经驱车飞驰离开。
他不能拿温颜的安全冒一丁点的风险!
-
十几个小时,温颜滴水未进。
她的身体僵硬被捆绑得僵硬,大概是伤口又离开了,鲜血重新浸透了手腕的纱布,但是伤口已经不同了,麻木了。
温颜浑身发冷,全身无力。
好在伤口里面是长好了的,皮肉流血不至于让她流血过多致死。
郑文光抽着烟,蹲在旁边吞云吐雾,表情陶醉,精神亢奋。
那烟,不是简单的烟,而是掺了毒。
突然!
郑文光拿起的枪,子弹上膛。
外面铺面了落叶,有脚步声踩着落叶上,越来越靠近。
郑文光将枪口抵着温颜的脑袋,戒备的看着门外。
高大挺拔的男人提着两个保险箱,出现在视野里。他脸色极沉,看到被枪口对准的温颜时,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顾砚辞来了……
温颜错愕的睁大眼。
意外,也不是很意外。
她似乎潜意识里相信,他会来救她。
“竟然是你!”顾砚辞很意外。
他从来没想过,郑家最不务正业的郑文光,竟然敢绑架他的女人!
“黄金和美金都带来了。”顾砚辞目光阴翳,当着郑文光的面打开两个箱子给他看。
郑文光在外面安装了监控,确定没有人跟着顾砚辞一起过来,得意的哈哈大笑。
“顾砚辞,你不是很不得了吗?你不是很牛逼么?现在不还是要听我的?”郑文光突然一把抓着温颜的衣服,狠狠撕开!
裂帛之声中,女人的肌肤白的刺眼。
温颜想说话,但是缺水和失血已经让她难以开口。
她像一个麻木的木偶,看着小木屋外的男人。
顾砚辞脸色阴沉:“别动她!”
郑文光的手落温颜雪白的肩头,故意抚摸,对顾砚辞说:“顾砚辞,忘了告诉你,你的女人已经被我睡过了!这滋味,真是让我回味无穷!”
顾砚辞注意到温颜手腕上的血:“钱已经带来了,你还不放人?”
“让我放人,当然可以!”郑文光笑容恶劣,指着脚下的地,“顾砚辞,跪下!你跪下求我,我就放了她!”
温颜震惊睁大眼,扭过头,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郑文光。
顾砚辞怎么可能会——
“啪!”郑文光一巴掌扇在温颜的脸上,威胁顾砚辞,“跪下!”
他突然想到了一件好东西!
郑文光在兜里摸出一包粉末来,封魔一般:“温颜,来尝尝好东西!”
温颜意识到那是什么,一直伪装的平静在瞬间分崩离析,惊恐的摇头。
这种东西,一旦粘上,一辈子就毁了!
“是好东西!来一点嘛!”郑文光将那粉末往温颜口鼻里送。
“砰!”
顾砚辞毫不犹豫的双膝跪下去,双膝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温颜所有的神经都在这一刻仿佛僵硬住,喉咙里挤出一个字:“不——”
“要”字完全淹没在郑文光的仰天长笑里。
“哈哈哈哈哈!顾砚辞,堂堂顾砚辞给我下跪!真应该让我老子看看他平时跪舔的是个什么狗东西!”
温颜咬着牙,眼眶不自觉的红了。
“顾砚辞,你就这么没有自尊心?”郑文光充满恶意,枪头点了点温颜的脸,“你不是要和温颜离婚了么?何必这么在乎她?”
“我从未承认和她离婚。”顾砚辞虽然跪着,但是气势反而压了郑文光一头。
温颜睫毛微颤。
郑文光也感觉到了,不爽起来,突然枪头一转!
“砰!”
子弹出膛,直直的射中顾砚辞大腿。
鲜血四溅,男人痛得身体下意识一歪,整个人差点倒下去,又被他强行撑住身体。
“顾砚辞!”温颜破音,喉咙传来尖锐的痛。
“给我跪着进来!”郑文光沉迷于侮辱人,仿佛以前被打压的,今天都要找回来。
“别……”温颜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摇头拒绝。
她不想看到这样的顾砚辞。
顾砚辞却是仿佛没有看到她的示意,也没有听到她的声音,膝行着往前。
鲜血顺着左腿的伤口不停的往外流,他每动一下,血水就留得更快。
男人脸色越来越苍白,痛苦让他额头布满了冷汗。
两个人四目相对,温颜那视线渐渐变得模糊,像是蒙上了一层水汽。
“顾……砚……辞……”
她张了张干咳嘴皮,无声的喊他的名字。
温颜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他的模样,但是越想如此,那水汽就越严重。
“哈哈哈哈哈!顾砚辞,你也有像个哈巴狗的一天,我说什么就是什么!”郑文光得意到极点,余光看到温颜的脸,计上心头!
他掐住温颜的下巴,低头就要当着顾砚辞的面吻她!
这个动作让枪口从温颜的脑袋偏离,肾上腺素飙升让温颜的身体机能爆发。
温颜看准时机,一头撞向的郑文光!
与此同时,身体猛地往上一顶,已经冰冷麻木的手抢过郑文光手里的枪!
被绑住的双手只有手指能能活动,温颜趁机开了一枪,子弹从郑文光手臂滑过!
“臭婊子!”
郑文光大怒,一脚踹向温颜,几乎是同一时刻,又一声枪响响起!
顾砚辞迅速抢过郑文光的枪,反手开腔,子弹从他的后腰穿过。
“温颜!”
郑文光身体微僵,见顾砚辞不顾的腿伤冲进小木屋,来扶温颜,笑容突然在他的脸上绽开。
他按了一个按钮,随即接受死亡躺下,得意的看着温颜和顾砚辞。
“快走!”
温颜狠狠用力推顾砚辞。
“滴!滴!滴——”
刺耳的倒计时声音让顾砚辞心颤,小木屋角落放着的炸弹进入倒计时:
“3!”
“2!”
小木屋有一个唯一的窗户,窗户外悬崖和奔腾而下的山川。
顾砚辞抱起温颜,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
“嘭——!”
冲击波带来热浪几乎灼伤人的神经。
温颜还没有反应过来,下一秒,整个人已经从急速下落中陷入一片冰冷,强烈的冲击让虚弱的身体迅速失去意识。
-
温颜的思绪再次回笼时,周围已经一片漆黑。
她躺在草地上,全身湿漉漉的,冷的发颤。双脚能动,但是双手的刺痛明显,双手的捆绑被解开了,原本的纱布也被拆开,缠了新的绷带。
温颜懵了两秒,昏迷前的画面迅速传入脑海。
爆炸……
逃生……
落水……
顾砚辞……顾砚辞呢?!
她焦急的往四周望,在一米外看到一团黑影。
高大的男人斜趴在地上。
温颜爬过去,透过月光,顾砚辞紧闭双眼,陷入昏迷。
“顾砚辞!顾砚辞醒醒!”温颜不顾手腕的痛,艰难的将他翻身,一把摸到一片温热的湿润。
是腿上的血!
“顾砚辞!”
温颜用手按住他腿上的伤,喊人的声音发颤。
她双手的捆绑应该是他解开的,新绷带应该是他的手笔,大概是提前在身上准备了,而新绷带是密封的,所以没被水弄湿。
他来救她,竟然连带绷带这种小事都记得。
他为什么不处理一下他自己的伤口?
温颜吃力的解下自己手腕上的新绷带,在昏暗的光线中,缠住顾砚辞腿上的伤口。
他身体重,温颜手上没力气,每一个动作都很吃力。
突然,一只大手按住她的手。
“干什么?”
男人的声音又沉又哑,掩饰不住虚弱。
温颜一抬头,一直憋着眼眶里的眼泪猝不及防的砸了下去。
泪珠在月光下有一瞬而过的反光,砸在顾砚辞的心头。
“你手上伤没好,别乱动。”顾砚辞握住她的手,“很疼?”
他以为她是疼哭的。
她从小娇气,小时候打针都要耍赖的人。
“为什么?”坠河后呛了水,温颜干涩的喉咙反而舒服了一点。
她问,“为什么这样做?”
“什么?”顾砚辞摸摸她的头发,耐心的问。
温颜仰头看他,心口一阵酸疼:“顾砚辞,你对你的妻子……很好。”
给赎金,还……下跪。
这样的话,她说不出口。
她觉得是在折辱顾砚辞!
他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啊!
林中的风吹散了女人的声音。
顾砚辞长久地注视温颜,似是无声的叹了口气。
“温知知,我不是对我的妻子好,而是对你好。”
而你,恰好是我的妻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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