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婉主动告退,魏寒洲也不好再强留别人。本来想请人给她看诊,但听说老夫人已经要请梁太医给她瞧瞧,便消了那个念头。

    他隐在袖下的手指微微曲起,指尖似乎还留着触及雪白皓腕的细腻之感。

    待人走远,一旁的共事陆江贺才碰了碰魏寒洲,“魏兄别看了,人都走远了。”看着魏寒洲收回目光,笑道:“怎么?看上这小娘子了?”

    魏寒洲冷冷的直视陆江贺,薄唇抿成了一条线,显然是不喜欢陆江贺的说辞。

    陆江贺却笑得一脸欠揍,凑到魏寒洲面前,“早就听闻你们家要来个表姑娘,今日一见果然是个惹人怜的美人,把我们魏兄的魂儿都勾了……”

    “陆江贺,慎言!”魏寒洲终于忍不住,眸色冷峻,语气严厉的警告他,但陆江贺却勾起好兄弟的肩膀,“怎么,不承认啊?刚才你那表情我可没看错。”

    陆江贺又一脸惋惜状,“只是,我们名冠上京城的大理寺魏少卿大人,还没得到那小娘子一个眼神呢。”

    “看来魏少卿是入不得那小娘子的法眼了。”陆江贺一脸的戏谑。

    魏寒洲轻轻嗤笑,他知道沈云婉当是染了风寒难受,是以才想早点离开,陆江贺这话摆明了是在激他。

    “魏兄,要不去会会这小娘子?”陆江贺满脸期待,“这小娘子看着可不好搞定,你魏大人受整个上京城贵女追捧,却得不到一个落魄商贾女的青睐,属实是有趣。”

    魏寒洲睨了身边聒噪的陆江贺一眼,早就知道他私下里玩得开,却不想有一日这火会烧到他这里来,冷哼一声,魏寒洲只道了句“无聊”便走了。

    魏寒洲没有把陆江贺的话当回事,回去就埋头进了新的案子里。

    沈云婉回到住处等了一会儿梁太医就过来给她看诊了,不过那时她已是烧得厉害,昏昏沉沉由着春雨扶着喝了药就睡下了,等到第二天醒来才知道自己也被安阳侯邀请的事。

    魏柔芙身边的丫鬟来送镯子,亲自拿了帖子来给沈云婉,她哪有不去的理。

    既是要去赴宴,哪有不好好打扮的道理,况她现下也是镇北侯府里的人,便由老夫人做主,让沈云婉的姨母张罗她的穿着。

    沈云婉本就素睐清雅,又过了三年守孝期,现下已是清清白白一朵小白花,如今让姨母这一打扮,倒是显得她娇媚万般。

    府上已经安排了马车在门口等候,沈云婉出门的时候正好遇见魏寒洲几个府上公子在门口谈话,她一跨出门,初阳照过来,将她身上渡上一层柔光。

    魏寒洲看过来,眼见着沈云婉衣袂飘飞,笑盈盈的走过来朝他一拜,眸中流光溢彩,腰身纤细,盈盈一握。

    沈云婉福身时魏寒洲又闻见了她身上特有的玉兰香,她今日亦穿了一身白色长裙,只是较为隆重,层层叠叠,行走间衣袂纷飞,飘摇如风中一枝含苞待放的玉兰,似乎娇嫩得很,让人产生出一种轻轻一碰她便会碎的错觉。

    眼见着自己的弟弟们眼睛都看直了,魏寒洲冷声开口道:“该启程了。”说罢,翻身上马,走之前看了沈云婉一眼,但没说什么就走了。

    沈云婉有些愣神,这人怎的风风火火的就走了,难道是她今日着装有何不妥?让春雨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后,沈云婉倒是纳闷了,那魏寒洲刚才是何故如此呢?

    只有魏寒洲知道,他刚才心里奇异的感觉,在看见沈云婉受到弟弟们青睐时,心里那种恼火的感觉。

    到了安阳侯府,安阳侯楚河和他的夫人魏柔芙亲自在门口接待,等进了府,许多官家上来打招呼。

    众人无暇顾及沈云婉,她倒也清闲,寻了个僻静点的地方乖巧的坐着,懂事的不往那些个达官显贵面前凑。

    等下人来通知可以入座了,沈云婉才带着春雨进去。

    席上安阳侯先说了些客套话,随后指名沈云婉,对她表达了感谢,还亲自给她敬了酒。

    “多谢沈小姐救吾儿一命,沈小姐日后就是我安阳侯府的贵人,若是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安阳侯必当竭力满足。”

    沈云婉救安阳世子的事早就在众官家里传开了,不过今日安阳侯亲自开口,众人都暗自感叹,这沈云婉初到上京城,背后却有镇北侯府和安阳侯府两座靠山了。

    一时间众人对沈云婉都热情了起来,许多官家小姐都拿了酒水来敬沈云婉,她此时却不能推脱,毕竟这里谁她都不能得罪。

    沈云婉本就不胜酒力,也不知喝了多少,自个儿也晕乎乎的,便只能强撑着对安阳侯和镇北侯府众人赔罪告退,魏柔芙喊了人送她去后院歇着。

    而魏寒洲这边也被陆江贺他们不停灌酒,魏寒洲平日里高冷矜持,大家聚在一起也不会喝太多酒,如今他们逮到机会,自然是要让这高岭之花也醉上一场。

    只是魏寒洲自诩酒量不差,但几杯酒下肚就有些晕沉,心中似有团火在烧,四周人声鼎沸,让他有些不适,便跟陆江贺他们打了招呼,说想要休息一下。

    本来那些个公子哥哪能轻易放过他,但陆江贺却出面维护魏寒洲,又亲自送他去后院歇息,魏寒洲心中对这向来不着调的兄弟高看一眼。

    “魏兄,到了,你进去休息吧,我先和兄弟们喝酒去了。”陆江贺将魏寒洲领至一间屋舍前就走了。

    魏寒洲也没多想,推开门就进去了,只是他此时燥热得厉害,下腹似有火在烧,便扯了扯衣领子,想让自己凉快些。

    他走至床榻前,想着应是酒喝多了,便想睡会儿,掀了锦被躺上去,手臂却碰上什么柔软如温玉的东西。

    他视线模糊,但触感却越发清楚,就是这块温玉,瞬间让他浑身都不自在,只想好好借她的温凉来降降自己的燥热。

    沈云婉本来还有些晕乎乎的,安阳侯府的酒后劲挺大,她现在都感觉手脚发软,但此时有什么贴着她,像一个大火炉似的,烤得她热烘烘的有些难受。

    她踢蹬了一下,却毫无力气,还顺道让对方抓住了柔软的手,魏寒洲出了些微汗,感受到手中滑腻触感,情不自禁吻了上去。

    沈云婉头脑晕沉,但还是拿手推拒着他,魏寒洲只顾着贴近她,一条腿卡入她的双腿间,阻止她乱动,一把将她捞入怀中,二人贴得严丝合缝,她撞上魏寒洲的胸膛,情不自禁发出一声娇哼。

    似是一根导火索,魏寒洲倏然抱紧了她,沈云婉想躲,却被他寻住唇瓣,深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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