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婉受不了魏寒洲的目光,后退几步就想走,魏寒洲却突然拉住她:“等等。”

    看着他走近,沈云婉心又提了起来,紧张得心跳加速。

    魏寒洲却脱下自己的披风,弯腰给沈云婉披上,看着她紧张的神情,不由得好笑:“夜里风寒,别着凉了。”

    说罢,魏寒洲直起腰来:“走吧,我送你回去。”

    沈云婉包裹在满是魏寒洲气味的披风里,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想要逃开,却又觉得很温暖,有些留恋。

    终于到了住处,沈云婉踏上院门前的台阶,转身看他:“多谢表哥。”

    随后便转身要走,谁料魏寒洲突然拉住她的手,吓得她赶紧往回抽,却让魏寒洲觉得好笑:“你这么怕我做什么”

    说罢,从怀里拿出刚才的小盒子递到她手上:“治唇上伤口的药,这几日记得擦。”

    沈云婉心下微动,难道他刚才没有与她们一道回来,是因为去买这个药了吗?

    她看向魏寒洲,后者却对她笑了笑:“怎么看我做什么”

    “这药表哥还是拿回去吧,我院里也是有药的,就不劳表哥费心了。”沈云婉将药递回魏寒洲面前。

    魏寒洲低头看了看沈云婉雪白的皓腕,上面有几道红痕,应当是陈海之前用力抓住她手腕时留下来的。

    不知怎的,一想到此,魏寒洲就有些烦闷,现下沈云婉还不接受他的药,让他更加烦躁,遂一把拉住沈云婉手腕,将她往自己这边一带。

    沈云婉本就站在台阶上,被他这一扯,重心不稳直接跌到他怀里,刚要惊呼出声,魏寒洲便拿手捂住了她的嘴,欺身上前,低声道:“表妹也不想闹出动静,被你院里的丫头听见吧?”

    沈云婉瞬间睁大了美目,反应过来生气的看着他,眸中似乎藏了泪,看着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想欺负。

    魏寒洲大手与沈云婉小手十指相扣,那小盒药膏便在二人手心,他看着沈云婉,语气似乎带着无奈与轻哄:“收下,好吗?”

    沈云婉想挣脱他的手,但根本甩不开。

    沈云婉只得妥协,软着声音道:“我收,你先放开我。”

    沈云婉身上散发着玉兰香,玉白手指更是柔软,魏寒洲听到沈云婉的回答,还是松开了手。

    沈云婉一脱离魏寒洲的拉扯,马上火速离他远点,便不敢再看他,转身打开门:“我……我回去了。”

    看着沈云婉逃也似的背影,魏寒洲嘴角微微上扬。

    魏寒洲蜷起手指,似乎上面还停留着沈云婉皓腕的细腻光滑之感,他似乎是迷恋上沈云婉的玉兰香和触感了。

    可如今,那夜的女子还未找到,他却对沈云婉起了心思,若是那女子知道,该有多伤心,他毁了人家清白,又怎能辜负

    魏寒洲看了看紧闭的院门,径直离开。

    沈云婉关上门背靠在门板上,只觉得心跳得异常快,脸上烧得厉害,手心里的药膏也被她捏得发烫,她心中忧虑逐渐扩大。

    为何魏寒洲会突然如此对她难不成他已经察觉到什么了吗?

    仔细想想最近自己的所作所为,沈云婉确实找不出自己哪里有露出破绽的嫌疑,可若不是,魏寒洲这举动又委实可疑。

    沈云婉蹙眉,若是魏寒洲知道,说不定早就直接问她了,现在看来,恐怕是魏寒洲还不确定,所以来试探她的。

    看来,自己以后要更加谨慎些才行……

    打定了主意,沈云婉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朝屋子走去,春雨此时正好从屋内出来,瞧见沈云婉泛红的眼睛和鼻头,忙跑过来:“小姐,你没事吧?”

    “无碍。”沈云婉摇了摇头,脱下魏寒洲的披风,春雨接过来,却心知这披风是魏寒洲的,又看了看沈云婉脸色。

    “小姐……”春雨踌躇着喊了一声,沈云婉疑惑的转头看她:“怎么了?”

    “小姐,大公子他……是不是欺负小姐你了”春雨问得小心翼翼,沈云婉一愣,又想起魏寒洲刚才拉着她的手,她悄然捏紧了手中木盒,摇了摇头:“没有,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春雨此时也瞧见了,沈云婉唇上擦了药膏,大抵就是魏寒洲给她擦的,心中越发笃定,就是魏寒洲亲沈云婉时咬破了她的唇,这才负荆请罪般买了药来!

    沈云婉径直走进屋内,洗澡水已经备好,她将药膏放入梳妆台中,春雨便过来伺候她宽衣沐浴。

    “对了,将那披风洗好了再给他送去吧。”沈云婉瞧见衣架上的玄色披风,还是提了一嘴。

    春雨自然是晓得的,她边伺候沈云婉沐浴,边对她轻声说:“小姐,奴婢听刚才去拿花瓣的姐姐说,桐月小姐被罚禁足面壁三个月,抄镇北侯府家规二十遍。”

    沈云婉靠在浴桶边上,只露出圆润雪白的肩膀,水汽氤氲缭绕,使她的脸上晕染开一抹绯红。

    她点了点头,耳边发丝顺着她的动作滑入水中,湿了水贴在她小巧的锁骨上:“若是家规和思过能让她长记性,也算是个不错的教训。”

    春雨在后面点了点头,望着沈云婉红唇上的伤口出神,难道,大公子心悦小姐吗?

    ……

    隔天沈云婉就被李青淑叫去了院子,李青淑先是痛批了三房一顿,又拍了拍沈云婉的手:“云婉你受苦了。”

    “没事,姨母不用担心。”沈云婉回握住李青淑的手,后者拉她坐下:“不说那些糟心事了,你昨日不是去看了货源吗?谈得如何了?”

    沈云婉在上京城有铺子的事也只有李青淑知道,她并不想暴露自己,因此沈云婉出去做这些事时,都是李青淑借口说让她去帮忙看铺子。

    毕竟二房本就是从商,名下的铺子还是有很多的。

    沈云婉听到李青淑问,想到昨天看的木盒成色,轻轻摇了摇头:“不太好,木质不行,花色也单一。”

    李青淑也有些惊讶:“这陈氏木盒铺是城西最大的木盒铺子,按理说怎么也有你中意的款式啊。”

    沈云婉看着自家姨母那苦恼的样子,笑了笑:“姨母也不必过于忧心,确实是有我中意的款式,只是那东家狮子大开口,要价高罢了。”

    听此,李青淑冷哼一声:“原来如此,果然是奸商。”

    陈氏木盒铺在上京商贾之间的名气不太好,但碍着他家是最大的木盒铺,有需要的只能去他那里订货,一般的小铺子会被他们暗中打压,也满足不了其他商贾的数量需求,所以陈氏木盒铺收入也一直处于中上水平。

    李青淑之前就跟沈云婉说过,但想到她的铺子现在正在扩展,急需这些东西,而陈氏木盒铺又递了信表示想合作,这才让沈云婉去的。

    没想到去了一趟,生意没谈成,还险些被歹人所害,更有三房的人来诬陷,真是糟心……

    李青淑想了想,又看向沈云婉:“若是云婉你想要,那我便让我夫君亲自过去,把他的价格想办法谈低些。”

    沈云婉赶忙摆手:“云婉岂敢用这点小事劳烦姨父,那木盒价格,云婉准备亲自去谈谈。”

    李青淑有些嗔怪的看了她一眼,但她也明白沈云婉话里的意思,她想去锻炼一下自己,毕竟是铺子的东家,不会自己谈生意怎么行呢?

    “我说让你姨父去你又拒绝,你这孩子,还和我客气上了。”李青淑叹了口气,点了点沈云婉小巧的鼻头:“行了,姨母都依你。”

    “云婉多谢姨母。”沈云婉谢过之后,李青淑又表情正色的看着她:“云婉,今日叫你来不为别的,你实话告诉我,你昨夜所说是否属实”

    沈云婉眸中一闪,顿了一下,才点了点头:“姨母,云婉所言确实属实。”

    “好,昨夜诬陷之事,姨母定会为你讨个说法。”李青淑拉住沈云婉的手,眼神微不可查的眯了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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