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是冲着孩子去的,别的感情,全都多余。

    汾鹿确实难以捕捉,唐舟眼睛没瞎的话或许还能轻松一些,看不见这一点会对狩猎增加很大的难处,所以更加费时一些,他回来的时候,沈枝熹都已经躺在草坪上睡着了。

    听见动静,她才惊醒过来。

    “夫君。”

    起身一瞧,前面地上果然躺着一只被射杀的汾鹿。

    唐舟正在制作藤条,用作拖拉汾鹿的小拖车工具。

    “这就是汾鹿啊?”

    沈枝熹抵不住好奇,跑到跟前蹲下。

    “下次可以制作陷阱,能不伤汾鹿的皮子是最好的,这样可以卖到一个更好的价钱。”唐舟手上动作不停,却不让沈枝熹帮忙。

    沈枝熹便在他身后坐下,靠着他的背。

    “夫君可真厉害,这一头汾鹿少说也能卖上四五十两银子,若是一张完整没有破的鹿皮价也能更高,可我瞧夫君的决心一定也是能猎到完整的一头鹿的。五十两,我和妹妹摆一个月的摊子都挣不到五十两,真好。”

    “五十两你就高兴了?”

    唐舟认真做着手中的活,面带着笑。

    对于月京城的国舅府来说,五十两不值一提。

    如今不过五十两她就这般夸好,来日若是知道他是当朝国舅,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她现在不许他说出真实的身份,也的确让他生了些期待,期待她之后所表现出来的惊喜。

    “当然高兴呀,高兴我有一个如此有本事的夫君。你说,如果我们一辈子都是这山里的人,一辈子狩猎为生,一辈子做个山野村夫村夫,会怎么样?”

    唐舟顿了顿,沉默半晌。

    沈枝熹察觉他的变化,微微转头问他:“你不愿意呀?”

    “如果有更好的生活,为何一定要做个村夫?”唐舟反问她。

    “没有呀,我随口问的。”

    沈枝熹回过头去又望着夜空,笑意慢慢从她的嘴角爬了上来,心里默默道:这样就好。

    唐舟有他自己的抱负,这样很好。

    他有属于他自己的人生,他这样的人在月京城那个地方一定会有光明的前途,那里是他奋斗的中心,有他的家人,是他的归属。他也不会为了她而留在这里,这样就好,等将来她走了,他一定也能将这里放下然后回到原本属于他的地方去。

    原本就应该是这样的,人生中总有几个过客,但谁也不需要为谁停留。

    不久,用木棍和藤条做成的小拖车就成型了。

    将汾鹿放置在小拖车上,取了火把,两人就出了山。回到深山外,再将汾鹿放上马车便回了家,到家时,香草都已经睡熟。

    天气暖了,死去的汾鹿尸体放不长久,到明早就会坏了。

    所以,只能连夜将之处理。

    沈枝熹没有半点经验,全程都是唐舟在做的,他说从前也经常进山狩猎,也处理过动物皮毛、内脏什么的,所以并不是陌生。

    处理完一切,再沐浴一番,已是后半夜。

    沈枝熹虽没做太多事,却也累的要死,一躺下便立马睡了过去。

    昨夜洞房睡的就晚,早晨还起的那么早着实很困。

    迷糊的都已经做上梦了,却又被落在脖颈间的一个吻给惊醒。

    “嗯……”

    沈枝熹忍不住嘤咛,翻了个身趴着继续睡。

    因为太困,所以觉得是在做梦,被惊醒睁着的眼睛没支撑多久,很快就又再闭了回去。

    “白铃兰,不许睡。”

    唐舟在她耳边吹气,又将她吹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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