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熹没回沈府,而是去了沈家的一间古董铺子。
沈家的生意占大头的是胭脂水粉类,但也有一些别的譬如玉石生意,当初方柔就是被她安排在古董铺子里做账房的,这还是秦沐的提议,他说方柔从前在外地的古董铺子做过一阵活。
古董铺外,围了一圈的人,里面充斥着斥骂声。
其中,夹杂着方柔的哭声。
“我没有偷,不是我偷的,是你们污蔑我!”
“我们污蔑你?你没来之前,我们铺子里可从没有丢东西,怎么你来了这一个多月,我们这就账货就对不上了。老实交代,不然我送你去见官。”
里头的掌柜怀疑方柔偷盗了铺子里的东西。
“我没有!”
“还敢说没有,前几日刚进的一只翠浓玉簪,整个雁州城可只有那么一只,昨夜你说手上还有账没做完,所以你是最后一个走的。这么巧,今日早上我过来一瞧,这簪子就不见了?”
“不是我,我没有,你别冤枉我,你有证据吗?”
马车内,半撩着车帘子的鸳鸯远远看见街对面走来的中年男子,激动的回头对沈枝熹说:“小姐,阜阳当铺的王掌柜来了。”
“好,下车吧。”
下了马车,鸳鸯推开人群让沈枝熹往里走。
围观的人看见沈枝熹,一下子炸了锅般,“这不是沈家那个荡妇沈枝熹吗?”
荡妇两个字,让沈枝熹对秦沐的恨更重了几分。
她装作没听见,迈进铺子冲着被按在地上的方柔直入主题,高声道:“我沈枝熹自认待你和秦沐不薄,可你们却联起手来要置我于死地。你不是要证据吗,这便是证据。”
她说话掷地有声,从怀里掏出几张当票扔在方柔面前。
“这是近半个月来,你偷盗铺子里的玉石去当铺典卖的证据。”
话落,外头静了声都等着看戏。
“你胡说!”方柔瞪着沈枝熹,尽管眼下这出戏都是昨日她们商量好的,可她也演的很卖力,她也不敢不卖力,儿子在沈枝熹手里,她自得乖乖听话。
“就凭这几张当票你怎么就能认定是我,说不定是别人偷了去典卖的呢。”
“别人?”门口响起一道粗重男声,正是当铺掌柜,“方姑娘,我虽上了些年纪却也还没老花眼,就是你亲自拿着那几件玉器来我铺子里典当换银子的。可我要是知道那些东西全都是你偷盗而来的,我是万万不敢收的,你这不是在害我吗?”
说着,王掌柜将挂在腕上的包裹拆开,掏出几件玉镯耳环等物件交给沈枝熹。
“沈老板,你看看这些是不是你们铺子上的东西。”
沈枝熹将东西交给自家铺子的掌柜,掌柜一瞧便认出来了,满口答是。
同时,门外又来了一群衙役,吓得人群越发骚乱。
带头的衙役从怀里拿出一只玉簪子,递给沈枝熹,“沈老板,早晨我们接到你们的报案后就去了秦家,果然在他家里搜出了东西,你瞧瞧,这是不是就是你说的被偷窃的簪子。”
“没错,这便就是我铺子上丢失的翠浓玉簪,整个雁州只此一只价值千两,多谢衙役大哥们费心了,还好是找了回来。”
证据确凿,方柔一脸死色的模样。
她是秦沐的表妹,如今又住在秦家,这丢失的簪子在秦家被找到,当然和她脱不了干系。
既犯了偷窃罪,衙役定是要将她带走的。
她不肯,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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