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忘记您是县主,我们也一向尊您敬您,可是,也不能这般欺负人呀!”

    裴昭音皱眉道。

    “哼,欺负人,我就是欺负人,你们能把我……”

    渔阳脸上尽是倨傲,可她话刚说到一半,却忽然顿住,面色一白,突然恶心干呕起来。

    “县主,您怎么了?”

    “县主,您没事吧?”

    宋今棠和其余几人也是面露诧异,纷纷上前询问情况。

    一时间,下人们都忙乱起来,倒是无人顾及谢栀和裴氏兄妹这边了。

    渔阳见人围了上来,眼神闪躲,捂着胸口喘气,斥左右道:

    “瞎叫唤什么?还不都是被他们气的!离我远点!闷死了。”

    她的贴身侍女及时道:

    “县主,这儿风大,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渔阳看她一眼,又将视线转到谢栀身上,愤愤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便带着侍女神色匆匆地走了。

    宋今棠脸色也不大好看,她站在原地,对兄妹俩道:

    “想必二位对我有什么误会,不过无论对错与否,今棠到底是二位未来的三嫂,往后还需时时见面,二位可别对今棠有什么芥蒂才是,今日就当是我不对,在这向二位赔罪了。”

    她礼仪周全,可丝毫没有提及谢栀一句。

    说完,宋今棠也跟着渔阳离开的方向去了。

    离开以后,裴泓有些犹疑地看向谢栀,开口问,

    “荔淳,方才她们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你和三兄……是什么关系?你不是他的侍女吗?”

    谢栀面露尴尬之色,脸色一僵,避开这个问题,只道:

    “多谢二位主子搭救,奴婢还有些事,便先回去了。”

    她欲要走,裴泓却不依不饶,上前抓着她的肩,语气笃定地问,

    “你已经是他的人了?是不是?告诉我是不是?”

    裴泓神色狰狞,双目猩红,显然动怒了。

    谢栀肩膀一痛,挣扎着要退后,但力气悬殊,丝毫挣脱不开他的束缚。

    “阿兄,阿兄,荔淳和三兄的事已经是注定了的,你、你这是做什么呀!?”

    裴昭音急忙上前将裴泓拉开,斥道:

    “还好没人瞧见,否则我真不知该怎么说你,你的名声早烂了,可荔淳还要脸呢!”

    裴泓却不搭理她,他忽然松开手,退后几步,喃喃自语道:

    “怎么会这样?我之前找三兄时,他说的那般义正严辞……”

    片刻,又咯咯笑起来,一张多情的脸上此刻满是伤感,

    “好啊!自诩正人君子,手段居然如此卑劣,我算是看透他了!”

    说完,便大步离开了此处,裴昭音担心他闯祸,也跟了上去。

    谢栀一人立在冰天雪地间,揉了揉酸痛的肩,一股郁气凝在眉头。

    —————————

    夜里,裴渡从刑部回来,进了正屋却不见谢栀身影。

    瞧见耳房也是黑漆漆的,他不免心生疑惑。

    谢栀可不是个早睡的性子,入了夜不是要看话本,便是捯饬那些画,哪回不是三催四请才肯上榻,简直磨人得很。

    可今日是怎么回事?

    这般想着,便召来侍女问:

    “她睡下了?”

    侍女垂首答道:

    “荔淳姑娘今日受了委屈,眼下怕是还在哭呢。”

    “怎么回事?”

    裴渡眉头一皱,一双眼立即望向黑漆漆的耳房。

    侍女便向裴渡转述了白日里发生的事。

    裴渡听完,在原地站了许久,这才对那侍女道:

    “下去吧。”

    “是,世子。”

    片刻之后,裴渡打开耳房的门,走了进去。

    里头寂静一片,细微的哭声便格外清晰。

    “过个年哭多少回了?这可不吉利。”

    裴渡淡淡说着,又取出火折子,将屋中的灯一一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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