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如何是好?”
卢真叹气:
“难道公主不知,此刻出逃,若西戎人找我们要人,我们是理亏的呀!”
裴渡立即叫人报信回京城,听到卢真这话,思忖稍许,展颜道:
“就说不知道,我们兴许还能反咬一口,说他们弄丢了公主,双方都在养精蓄锐,想来不会轻举妄动。”
“是,不过说来,这公主也是可怜,听闻老大王死后,她又按例嫁给了老大王的儿子,如今的西戎王,简直受尽屈辱啊。”
陈长史叹气道。
这时,屋内传出了些动静,似乎是里头的李静徽醒来了。
外头的几人忙回屋,隔着屏风,问道:
“公主,可好吗?”
内间一阵动静过后,传出公主虚弱的声音:
“这是……大周吗?”
“是,公主,此处是安西大都护府府邸。”
裴渡隔着屏风,站在几人身边道。
“我……我终于回来了。”
“公主,究竟是怎么回事?您怎么会独自出来,还躲在山上多日呢?”
卢真忍不住一股脑地问出来。
内间的声音变得哀婉,她断断续续,带着哭腔道:
“他们、西戎王、他惨无人道、他前些日当着我的面,说大周屡屡犯境,他心甚恨,直接放火烧死我的侍女,还扬言要杀了我,我无奈才逃出来……”
“其实我本不想活了,十年嫁二夫,如此屈辱,不如一死!可不知不觉,到了这山上,还、还遇见了五郎。”
“公主,臣如今暂领安西大都护一职,公主且安心在臣这里养伤,西戎若来犯,迎敌便是。”
裴渡一贯低沉的声音入耳,却叫人莫名安下心来。
“好……五郎,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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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陵公主在大都护府养了五六日的伤,也渐渐有了精气神,能下床走动了,原本一口不流利的汉话,经过几日同这都护府众人的磨合,也渐渐熟悉回来。
这日正午时分,暖阳照向积雪,风轻轻,是边塞的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
祁陵公主便换上一身汉人服饰,在都护府慢慢走动,一路走,一路感慨:
“真好,离了西戎,连照在身上的阳光,都更暖和了些。”
随她一同逃亡的侍女阿棋道:
“阏氏……不,公主是在那儿熬得太苦了,往后,一切都会好的。”
她的汉话仍不大流利,因此私下时,同公主说的还是西戎话。
“阿棋,往后,都讲汉话。”
祁陵公主难得提醒她。
“是,公主。”
裴渡恰好从外头回来,见祁陵公主正站在池边,上前行礼。
“臣,见过公主,敢问公主今日身子可好些了。”
“是,五郎不用担心,我如今好多了,对了,咱们还有多久回京?”
“约莫几日之后,便能启程了。”
裴渡答道,这些日子,他已然将都护一职的事务交接得差不多了。
祁陵公主却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只看着他的面容,感慨道:
“多年不见,五郎,你的确长大了,似乎也陌生了许多。”
“公主,十年过去,焉能不变呢?臣如今已然离开赵府了。”
“好吧,果真物是人非了。”
祁陵公主无不伤感地道。
“对了,你这是……回青雀庭用膳吗?我们多年未见,你今日莫若在正厅摆一桌宴席,我们好好续话,我也想听听,大周这些年的事。”
裴渡掂量一下,答应道:
“好,公主且稍等,我带一人来给你看看。”
公主一愣,随后失笑道:
“是那日跟着你的小娘子吧,我一早便注意到她了,当真是闭月羞花之貌,可这些时日却总不见她来拜见,我心中也遗憾呢,也好,在赵府时,我算是你们的姐姐,今日便也替你,掌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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