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翟嬷嬷急忙让两个侍女过来收拾。

    “你!裴渡,我今日好不容易心情好一点,你非要这样折磨人吗?”

    谢栀见自己的宝贝要被丢掉,忙上前阻止,却在半路被裴渡拉住:

    “我哪里是折磨你,我还不是为了你的身子着想?”

    裴渡搂过她,强行将人往里带:

    “你无聊可以学些插花点茶之类的手艺,我看府里的姑娘都学这些,你不如去同她们一起上课好了。”

    “上你个大头鬼!”

    谢栀煞风景地说:

    “对了,这都开春了,河面破冰了没有?我可以走了吧。”

    裴渡把她按到床前坐下,耐心道:

    “还要再等些时日,你急什么。”

    他说完,接过一旁侍女端来的药,半是哄劝半是强迫地往她嘴里喂:

    “先喝药,把身子养好了再走岂不是好?”

    谢栀被迫喝下这碗药,纵使心中再生气,可身子却渐渐软绵绵地倒下去,人也困乏起来,很快便又睡着了。

    裴渡替她盖好被子,转身出去,长明带着那大夫到廊下,道:

    “郎君,许大夫已然等候多时了。”

    “嗯。”

    裴渡负手立在那,眉目淡然:

    “她怎么样?”

    许郎中拱手答道:

    “姑娘的确是滑脉不假,只是月份不大,估计只有一月多吧?若是旁人,那可看不出什么,谁让老夫是杏林圣手呢?”

    许大夫自得地捋了捋胡子,却听上头那眉目俊秀的男子皱眉,一发话却是气势凛然,叫人心中生畏,不敢托大:

    “说重点!”

    “啊啊,好,姑娘胎象有些不稳,想来是母体虚弱所致,老夫已然给她开了安胎药,不过还请世子注意,姑娘心绪不宁,莫要让姑娘受惊受怕,也莫要让她忧愁烦心。”

    “知道了,记得给她的安胎药中多加些安神之物,也莫要在她面前漏了口风。”

    裴渡吩咐道。

    话音刚落,长明便从怀中掏出一锭沉甸甸的金子递给他。

    许郎中接过那锭金子,握在手里掂量了下,忙乐道:

    “是是是,世子放心,姑娘这胎啊,就包在老夫身上了。”

    等许郎中走后,长明朝房内望了一眼,低声问:

    “郎君,您准备何时告诉她这件事?”

    “再等等吧。”

    裴渡扫了院中众人一眼,回了屋中。

    长明有些疑惑:

    “这都已经到府里了,就算她有通天的本领也出不去,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对面的长乐冷哼:

    “他那是不敢说吧。”

    第二日,谢栀还在生气,晴仪便上门来找她,陪她在院子叙了许久的话,第三日老夫人又相邀,又在春晖园待到夜里才回来。

    这第四日,两人还在床上躺着呢,却听下人报说,裴昭音从贺府回来,此刻已然往仰山台来了。

    谢栀忙起身换衣裳,裴渡支起身,看她一阵忙碌,又躺回去:

    “您现在可是比我还忙了。”

    谢栀懒得理他,刚走到仰山台前厅,就看见裴昭音已然坐在那,正自顾自地倒茶。

    她一看就过得不错,面色红润,珠圆玉润,相比一年前云英未嫁时,褪去了几分青涩,举手投足间添了几分端庄。

    两人一年未见,自是叙了好多话,末了裴昭音又将话头引到时下京中最热门之事上,八卦道:

    “最近京城里头众人口口相传的,可就是那位回京的祁陵公主了,按理说她私自潜逃回国,乃是破坏两国邦交的大事,可陛下非但没有遮遮掩掩,还给她加了三千食邑,赐下府邸,这风头比之当年的邓国公主,都相差无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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