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丫头是你啊!”老太太一脸惊喜,“我可终于找到你了。”
岑柚两眼茫然,老太太和她打招呼足以说明自己之前的记忆没有错,但着实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老天爷啊!求求让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我吧!
扶着老太太的少年眼里也是闪过一丝诧异,不过他并没有搭话,而是岔开话题:“大夫,麻烦您帮我奶奶检查一下身体。”
听到检查身体四个字,原本还一脸喜色的老太太瞬间表演了一个川剧变脸,乌黑乌黑的:“你个臭小子,就知道和你那不靠谱的爹妈一样来气我,你奶奶我身体好着呢,现在出去跑个几圈都不成问题。”
岑柚:“噗嗤——”
好在她反应很快,刚出声就连忙捂住了嘴巴。
老太太这才反应过来好像场合不太对,一张慈祥的脸红了白,白了红。
最后一个刀子似的眼神落在黑衣少年身上,都怪这臭小子,害自己今天丢脸。
不过说出去的话已经是覆水难收,老太太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笑眯眯地看向岑柚:“小丫头,刚才你什么也没听到,嗯?”
这回轮到岑柚愣神了,这语气,这表情,额滴个老天爷,这老太太还挺会。
岑柚一下子兴趣来了,大大的眼睛笑成了一个弯月牙儿,点点头:“好的老奶奶,我刚才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这才乖!”老太太满意的摸了摸岑柚的头发,“果然女儿才是贴心小棉袄。”
等手刚撤回来忽然觉得手感还不错,于是毫不心虚的又返回去摸了一把这才撤回手。
满足地砸吧了一下嘴,嫌弃的瞪了一眼黑衣少年,嘴里咕哝道:“哪像这臭小子,一生下来就是讨债的。”
岑柚:???
黑衣少年抽了抽嘴角,丢给岑柚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随后又看了看自家奶奶,脸上闪过一丝无奈。
“奶奶,我们先检查吧!”
“知道了知道了。”老太太很不耐烦的摆摆手,随后将胳膊搭在软枕上。
这是陈忠海为了方便客人,特意去定做的。
半晌过后,陈忠海把脉的手依然很稳,但面色却是有点严肃起来。
这一下子将两人都搞紧张了,就连岑柚也有些好奇。
别的不说,这老太太性格还挺有趣的,她当然不希望这么有趣的老太太出啥事。
“爷爷,有什么问题吗?”岑柚仿佛看到了自己前世看到的那些给绝症患者诊断出结果的医生都这副表情。
陈忠海没有感受到房间里怪异的气氛,收回自己的手:“没什么大碍,我给你开五剂药,每日一剂早晚饭后温服,忌食辛辣刺激性食物。”
说完低头拿起笔就开始刷刷刷的开方子,岑柚只得咽回嗓子里的话,等着回去再问。
好家伙,刚才连她都差点以为问题很严重呢!
开好方子之后随手递给岑杨:“去,带着这个大哥哥去抓药。”
“这就去。”岑杨小脸顿时放光,接过方子从椅子上蹦下来,招呼黑衣少年道:“哥哥走吧!我带你去抓药。”
黑衣少年虽然以前也来过医院,但是都没有抓过药,对这些也没怎么注意,如今有人带路再好不过了。
“奶奶,您在这等我一会,我去抓药。”
“去吧去吧!”
老太太丝毫不顾及自家孙子的颜面,摆摆手示意赶紧走,然后目光灼灼地盯着岑柚。
饶是岑柚脸皮再厚也架不住对方这么火辣辣的眼神,受不了地抬起头,无奈道:“老奶奶,您老是看着我做什么?”
老奶奶委屈的瘪了瘪嘴,岑柚竟然从当中看到了一丝委屈。
委屈?
意识到这一点的岑柚顿时风中凌乱,大脑飞速运转,她是什么时候没有扶这个老奶奶过马路还是欺负了她孙子?
可是不应该啊!
就在岑柚有些头秃的时候,老太太终于大发慈悲开口了,哀怨道:“小丫头,你为什么不到我家来?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害的这么久了我想报恩都找不到人,白白坐了一回忘恩负义之人。”
“我什么时候答应去你……”
一个家字还没有说完,岑柚猛地睁大眼睛。
这下好了,死去的记忆真的开始攻击我了!
再仔细瞅了瞅老太太的脸,又回忆了一下刚才那个黑衣少年的脸,呼吸一滞——
好家伙,这不就是他们学校去年已经毕业的优秀毕业生之一周霁川么!
这一下子就好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以前那些没想起来的东西全部想起来了。
“您就是个老奶奶?”岑柚一脸歉意,“不好意思啊周奶奶,时间过去太久一下子没想起来。”
眼见着老太太又有些委屈,岑柚连忙补充了一句,伸出大拇指夸赞道:“不过周奶奶您的记性是真的好,这么久了您还是一眼就认出我来了。”
果然这一下马屁拍到了正确的地方,老太太一下子就被吸引了注意力,得意道:“那是当然,不过那天还是多亏你帮我抓了小偷,我女儿当时着急用那笔钱。”
“嗐,那都是小事。”岑柚满不在乎地摆摆手,“那都是举手之劳。”
话音刚落,陈忠海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来:“什么抓小偷?”
岑柚:……
完了,芭比q了,当时她是把这事瞒着爷爷和杨杨的。
这两年来一直都隐瞒的很好,哪成想今天却是给暴露了。
周老太太迷茫地看了看两人,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问岑柚:“这事,你没告诉你家里人?”
“没。”事到如今眼见着瞒不下去了,岑柚干脆破罐子破摔,一摆手:“对啊,当时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就没说。”
周老太太忍不住捂脸,完犊子,人家隐瞒了许久的事就被这么戳破了。
小孩子的心情他们这些老家伙都懂,无非就是怕他们担心。
可是做长辈的不这么想啊,他们一直一直的拼命,不就是为了给孩子创造更好地生活和学习条件么!
如果孩子受欺负过得不开心,或者遇到危险,那他们这些做家长的创造再好的条件又有什么用。
岑柚讪讪地朝陈忠海笑了笑:“爷爷,这真的就是一件小事,您别担心。”
“我才不担心。”陈忠海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一甩袖子,“回家再收拾你。”
此话一出,原本像只骄傲的大公鸡一样的岑柚瞬间就如同霜打了的茄子,无精打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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