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旁边一个年轻些的女人走过来扶住妇女,朝着岑柚感激道:“妹子,我来照顾她们吧,改日再找你道谢。”
她刚才也是被吓蒙了,她刚结婚,还没小孩。
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直接手足无措,还好岑柚救了孩子。
否则——
想到这里她直接头皮一麻,要是小晨出了事,她不敢想象姐夫家里人会多么愤怒。
到时候迁怒她是必然的。
岑柚没再多说什么,摆了摆手就和岑杨陈忠海离开了。
等走到门外,被外面的凉风吹到脸上,岑柚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她刚才救人之心太急切,也忘了周遭的环境。
如今一冷静下来,她那一系列流利的动作,万一等下爷爷和杨杨问起来,她该怎么解释?
要不就说是在省城学到的?
这套急救手法是从国外传进来的,发明人发明这套手法的时候也已经是一九七四年了。
也不知道这个时空有没有那位海姆立克教授,万一有的话她岂不是侵占了人家的劳动成果。
算了,到时候就胡诌一下,说是偶然之间从他人那里学来的好了。
岑柚都已经做好了两人问起来历的准备。
哪知道岑杨一脸兴奋地盯着她:“姐,你这手法好厉害,能不能教教我?”
“我也想学。”陈忠海这下也不落后,“我看你那手法非常厉害,如果能够推广开来,那绝对是利国利民的一件大事。”
岑柚愣住,就这?
不过说到推广,岑柚也很心动。
她当年在查资料的时候,也了解了那位教授发明这种手法的初衷。
从这套手法被创造出来,在此后的十二年中,这种急救法在米国就已经救活了一万多人的生命。
这位教授也因此被世界名人录誉为“世界上挽救生命最多的人”。
如果能够在华国提前推广开来,一定会挽救很多无辜之人的性命。
短暂的想了想,岑柚还是先把这个念头丢下:“等回去我就教给你们方法。”
“好。”
岑柚说到做到,回去后立马就将方法交给了两人。
当然还有一部分是因为两人的催促。
对于医者,没有什么比能挽救人的性命更加重要。
“这种方法适用于三种人群,分别是婴幼儿、儿童以及成年人的,因为……”
岑柚仔仔细细的给两人阐述了这其中的原理,而后又详细讲解了操作手法,没有婴儿,岑柚只能现场先展示成人的急救手法。
至于儿童的,今天两人站在人群中前前后后看的完整。
可能对于外行人来说看的没那么仔细,但他们两人都是资深的医者,位置手法都看的清清楚楚。
再被岑柚这么一讲解,两人很快就明白了。
如今只差实践了。
讲解完岑柚就先回自己房间了,她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等岑柚走后,房间里面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岑杨干涩的声音响起:“爷爷,姐姐她……”
陈忠海也沉默了一瞬,他们都不是傻子,光是岑柚荒年期间拿出来的有些吃的,有钱都很难买的到。
就是之前有的时候拿出来的一些吃的,根本不是能够轻易搞回来的。
更别说还替大队拿了几千斤的食物出来。
说近点,刚才这套精妙绝伦的手法,没有一点医术功底的人又怎么会创造出来。
即便是无意间创造出来了,或者是从别人那学来的,又怎么会这般清楚其中的原理。
还很明显的区分出了三个不同年龄段的方法。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们能感受出这个亲人的不同之处。
无论如何,她都是为了他们好。
否则大可不必拿出来,任由他们自生自灭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姐姐。”陈忠海笑了笑,摸着自己的胡子感慨道,“她比你娘对你更好,杨杨啊,以后要记着你姐姐的恩。”
“我知道。”岑杨也放松下来,“如果不是姐姐,恐怕我早就惨遭毒手了,哪还能有机会读书,跟着您老人家学医。”
“确实如此。”陈忠海慢悠悠地躺炕上,“该睡喽,事情办完了,休息好了咱们也该回家了。
杨杨啊,你姐姐已经凭自己的能力”买了房,下一步就看你自己的了。”
“那当然了。”岑杨很不服气地斗嘴,“我肯定不靠我姐姐养,我以后还要养我姐姐呢!”
“你姐姐有你姐夫,轮不到你。”
“谁说的?我姐姐不嫁人都可以。”
“你说了不算。”
“算。”
“不算。”
“……”
两个人幼稚地斗着嘴,也不知道是谁的鼾声先响起来,这场斗嘴才落下帷幕。
岑柚也不去想自己会不会掉马,直接将这烦心事抛到脑后,一场午觉睡的格外舒爽。
醒来时时间已经到了三点,陈忠海和岑杨爷孙俩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悠闲地喝茶。
靠近门口的墙根底下,队里的大黄牛卧在阴凉处,时不时地甩着尾巴赶着身上的蚊蝇,嘴里还在不停地嚼啊嚼。
看到岑柚出来,陈忠海喝完杯子里的最后一口茶:“走喽,回家喽!”
岑杨也跟着起身,朝着岑柚笑笑:“姐,我和爷爷先回去了,等空闲了就过来看你。”
“好,路上小心。”
岑柚说着又把一个布袋子递给岑杨:“拿着回去吃,你还在长身体,爷爷身体不好,吃点好的。”
岑杨眼眶一热,连忙低头眨了眨眼睛,掩饰了下自己的情绪。
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平静,接过东西:“好,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爷爷,你一个人在城里也要照顾好自己。”
岑柚失笑:“咱们家少年长大了,行,我知道。”
“那我们走了。”
“嗯。”
送走陈忠勇爷孙俩,岑柚转身准备进门。
刚到门口,隔壁小院的门忽然打开了,一个老太太的脑袋探了出来。
“闺女,你是新搬进来的吗?”
“是的大娘。”岑柚礼貌地恢复。
老太太拍了拍胸口,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
“怎么了?”岑柚有些奇怪。
老太太打开门走了出来,凑过来神秘兮兮道:“这院子原先的主人,那家人的儿子赌博欠了几百块钱,我们都怕万一哪天会被人追到这里讨债。”
岑柚恍然,轻笑一声:“大娘,这院子之前不是被租出去了嘛,人又不在这。”
老太太摇摇头,一脸你太年轻,我是过来人的语气:“小丫头太年轻了不是,欠债的人肯定会躲起来啊!
那些追债的人为了找到人,兔子三个窟窿都能给你翻出第四个窟来,哪能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岑柚不想背后多说原主人,无论如何人家对她挺厚道的:“行吧大娘,你还有什么事吗?我要进去了。”
“没有了没有了。”大娘心中的石头落下来,人也笑眯眯的:“闺女,明天我家做年糕,到时候给你送两块过来啊!”
“那就谢谢大娘了。”岑柚也笑嘻嘻地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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