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条狼狗,直接就一个匍匐,钻到了雪壳子底下,当真是训练有素。

    厥把子虽说是自制土枪,可是威力一点都不小,用的是制式枪管,打的是762毫米的56半步枪弹。

    制式步枪搞不到,搞个报废的枪管自己做枪,子弹就比较好搞了,甚至在供销社花钱都能买到,跟民兵、森警或是林业公安关系好,直接就能拎出两兜子铁壳弹。

    虎子窜到唐河的身边,身体起伏着哈着粗气。

    唐河心疼地看着上次留下的伤,迸开指宽的一块,汩汩地流着鲜血。

    再看那两条被放翻的狗,唐河更怒了。

    唐河起身怒吼道:“赖长庆,你特么疯啦,打猎打不着打自己家的狗玩?”

    唐河突然冒出来,把赖长庆吓了一跳,王老七立刻凑到他的耳边小声地嘀咕了起来。

    赖长庆看着唐河,笑得有点阴狠,掰开厥把子,抽出弹壳,正想装子弹的时候,一抬头,看到唐河那阴冷的目光,还有拎在手上那把莫辛纳干步枪,顿时就不敢装子弹了。

    唐河敢跳出来,是因为王老七他们没带56半,估摸着借他们枪的人,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吧,真出点什么事,吃不了要兜着走的。

    赖长庆的脸上闪过一丝狠色,牵着狼狗道:“老子特么乐意,咋地,你唐河打了两头熊,还真以为自己有多牛逼了啊,来来来,你牛逼用枪往这打!”

    赖长庆说着,顶着脑袋就往唐河这里凑。

    唐河看着这些狼狈为奸的二逼们,心里又是腻歪又是无力,人家就靠耍横欺负老实人过日子呢。

    王老七年底就要被毙了,李自新也判了,至于这个赖长庆……

    据说是王老七当时看小姑娘漂亮,想吃独食,所以没有叫这个带头大哥,让他逃过了严打这一劫,或许应该说,是他爹老赖给他挡了一劫。

    以前都是大集体,谁也不愿意当出头鸟。

    可是大包干以后,他爹老赖吃拿卡要起来,村民们就不干了,整个上东村九成的人团结起来把他爹给告了,直接蹲了大狱。

    赖长庆也被赶出了村子,听说去了南方,再无音讯,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发了。

    赖长庆跟唐河耍狠,可是忘了杜立秋这个缺心眼的,直接就拔出手插子,奔着赖长庆的后脑勺就捅了下去。

    唐河草了一声,扯了杜立秋一把,这一刀贴着赖长庆的耳朵划了下去。

    赖长庆吓得嗷地一声坐到了地上,狼狗护主,刚要扑上来,杜立秋的气枪一顶,噔地就是一枪打在狗的脑门上。

    气枪的铅弹太小,动能太弱,还打不穿坚硬的狗头。

    狼狗嗷地惨叫了一声,也被打得直迷糊。

    唐河赶紧抱住了杜立秋,大叫着你冷静点。

    杜立秋下死手的果断,也把这几个靠耍横欺负良善村民的村赖子给吓住了。

    唐河也满心无奈,明知道他们以后都会倒八辈子血霉,还跟他们瞎掺和正面冲突,那不是像杜立秋一样,脑子有病吗。

    杜立秋放了一枪,气枪打狗。

    可是所有人都望向唐河抓在手上,枪口指地的步枪。

    唐河笑了笑,拉着气愤不已的杜立秋,按着蹲在腿边的虎子,一步步地往后退着。

    “赖长庆,王老七,李自新,还有你们几个,进了山,命不由已,货有天赐,想咋着,我都接着,你们看咋样?”

    赖长庆指着唐河:“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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