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再次举枪,在野猪从身边经过的时候,果断地开枪,不是打在脑袋上,就是打在脖子上,一枪一头猪,犹如枪神再世。
唐河兴奋地再一次压弹的时候,脚边处迸起几片泥花来,紧着一道道火线在他身体四周掠过。
野猪群从唐河他们身边经过,那些兴奋的民兵,二五子猎人追着野猪打,完全忘了这里还有人了。
“草,这里有人!”
唐河嘶吼着,拽着杜立秋扁扁乎乎地趴到地上,地面不停地震动着,隐约还听到秦大棒的怒吼声,还有猎狗的惨叫声。
直到震动声远处,唐河才心有余悸地抬起头来。
遍地猪尸,血流成河,腥臭扑鼻,远处胡庆春铁青脸不停地叫骂着奔了过来,一把拽起了唐河。
“唐儿,有事儿没?”
唐河心有余悸地说:“妈了个批的,就差一点,就差一点!”
唐河的棉袄上,还有两个烧焦的洞,一个在肋下,一个在裆部,唐河吓得赶紧拽开裤子看了一眼,还好,枪是枪,弹是弹,只燎了几根毛。
“草他个妈的,哪个瘪犊子开的枪?”唐河气得大骂起来。
一时间也无人吭声,刚刚实在是太乱了,上哪知道是谁开的枪,而王老七他们那伙人已经跑远了,透着一股子心虚劲。
这么乱,想找人都没得找。
秦大棒跑了过来问了唐河一声,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低声说:“我看王老七举枪的时候,就是冲你来的!”
唐河一脸阴狠地向王老七望去,脑子里想了十几种方法把他留在山里头。
秦大棒按着唐河的肩膀说:“唐儿,冷静一点,这条路一旦走岔劈了,可就再也拐不回来啦!”
王老七被唐河阴狠的目光吓得脸都绿了,背着枪赶紧向外头跑去,气得胡庆春大骂这帮瘪犊子偷奸耍滑。
唐河在秦大棒的劝解下,强压住了这股怒气,不过还是要在胡庆春这里给王老七他们上点眼药。
胡庆春一听,气得直打哆嗦,妈了个批的,打野猪打人打死啦,他这个官还当不当了?
杀父之仇也不过如此了吧。
胡庆春捏着唐河的肩膀说:“行了小唐,这事儿你别管了,你看姨夫咋办他就完了!”
“左右不能让姨夫你为难!”
“我为难他妈了个批!”胡庆春气得破口大骂,“一个小混子,我特么收拾不死他!”
胡庆春气哼哼地走了,唐河领着杜立秋接着干活。
这一次打死了一百多头野猪,有得忙呢。
开枪猎猪谁都乐意干,但是轮到开膛放血卸肉这种埋汰的力气活,不少人偷奸耍滑磨洋工。
别人能偷懒,唐河不能,长眼睛都看得出来,唐河跟胡庆春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如果自己偷懒的话,那不相当于给胡庆春上眼药嘛。
活了两辈子,这点事儿看不明白,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这活也真不好干啊,很多野猪都是直接打到了肚子上,肠子打穿了,或是苦胆打坏了,一开膛又腥又臭的,肉都没法要了。
哪怕如此,一百多头野猪,也收拾出好几吨肉来。
后边的人赶着马拉爬犁过来,把猪肉柈子向爬犁上一装,一众人得胜而归。
杜立秋被猪捅了一下,肋巴扇子都青了好大一片,好在没有断了骨头,让他在马爬犁上坐着,唐河和秦大棒走在后头。
秦大棒接连看了唐河好几眼,然后说:“咋?对那头大野猪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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