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颗泛着青皮的大光头。

    小郑赶紧上前,跃跃欲试地说:“啊哟,这光头都剃了,这是要跟你拼个你死我活啊,这是咋了?咋了?”

    唐河一脸懵逼:“不道啊,我也懵着呢!”

    小郑捅捅唐河,低声说:“唐儿,你特么不会是把他妹祸祸了吧!真要那样的话,赶紧服软,先把今天这事儿挡过去再说!”

    唐河怒道:“二姑夫,你能不能正经点,人家罗晓凤才上初中,我哪能干那事儿!”

    小郑一撇嘴:“说得好像你七老八十了一样,十九岁的小伙,天天当当硬,啥事儿干不出来!”

    唐河恨不能把这个不着调的二姑父嘴缝上,再让他说下去,可就真成铁一般的事实了。

    这时,罗利民把卵石向地上一砸,指着唐河吼道:“唐河,你特么不是个男人,欺负严晶不说,你们一家子还都欺她。

    呜呜呜,多好的一个姑娘,被你们欺负得都没脸见人了!”

    罗利民这一吼,所有人都傻了。

    欺负……两个妇女捶一个姑娘,算是欺负吧。

    可是没脸见人你从哪说的啊,那可是能跟几个男人一起扯犊子的狠仁儿啊!

    原来,罗利民之前在山里套了几只野鸡和兔子,没给爹吃没给妈用,更没舍得给妹妹尝个鲜,直接去了县里卖了,给严晶买了她念叨好久的小皮鞋。

    只是大雪封山,铁路停运,公路不通,他带着鞋,啃着冻馒头,沿着铁路线一直走回来的,一想到严晶穿上漂亮的小皮鞋,对自己眉目含情的样子,全身都充满了力气。

    回到村就听说严晶被李淑华和张秀春一起扒得精光扔在雪地里还好一通骂的事儿。

    罗利民心疼得直流血,清清白白的一个小姑娘,咋就被人欺负成这样了呢。

    他没法跟老娘们儿打架,找到严晶之后,严晶抹着眼泪就是哭,哭得罗利民心都要碎了,回头一打听,听说这事儿跟唐河有关系,立刻就杀了过来。

    罗利民抹了心疼的眼泪,指着唐河叫骂,唐河还没反应过来,杜立秋几个箭步冲了过去,一脚踹在罗利民的肚子上,将他踹了一个腚蹲,然后骑到他身上就打。

    罗利民抱着脑袋大叫道:“唐河,你还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跟我一对一!”

    唐河赶紧把虎抄抄的杜立秋拽开,这虎逼打架真下死手,严格来说,打死人都不犯法的。

    唐河拉开杜立秋,刚要说话,罗利民就嗷地叫了一声,跳起来抡拳就向唐河打来。

    罗利民一边抡着王八拳,一边嘶吼道:“唐河,来啊,来啊,动手啊,谁输了,谁就离严晶远远的,你敢不敢!”

    唐河气得脸都绿了,我媳妇儿还在后面看着呢,说得好像我真跟严晶有一腿似的,我都恨不能躲外太空了好不好。

    唐河好歹是被黑瞎子抡过,被野猪拱过,还被狍子踢过,罗利民还真打不过他,三两下就把他放翻了。

    这时,老罗两口子领着罗晓凤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老罗气得拿着唐河家顶门的,足有大腿那么粗的木头杠子,就要把这个痴情得傻透腔的儿子打死。

    唐河赶紧上去拉扯着,要打回家打去,在我家打死算怎么回事。

    老罗媳妇啪啪地抽着罗利民的大耳刮子,抽得他嘴角见血,依旧嚎哭不止。

    无奈之下,三口只能把他往回拖。

    罗利民就像古装剧里的死刑犯似的,拖拉着双腿,双目绝望而又凄凉地盯着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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