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
唐树扁了扁嘴:“姐都没替你挨过打!”
唐丽冷冷地说:“我没加纲就是对你俩天大的恩情了,信不信我每多说一个字儿,你俩就多挨一顿打?”
唐树一梗脖子还要说话,唐河赶紧把小弟按到被窝里让他闭嘴。
因为,小妹说的都是真的。
东北这地方也不知道咋回事儿,你要说重男轻女吧,闺女可是心头好,掌中宝,稀罕得不要不要的,唐丽从小到大,挨打曲指可数。
打得最狠的一回,还是她想采蜂蜜,杵咕唐树去捅马蜂窝,那玩意儿哪来的蜜啊,倒是唐树差点被蛰死,躺了一个多星期才鼻青脸肿地从炕上爬起来。
你要说重女轻男吧,大部分人又希望有个儿子接户口本。
综合下来,只能说不偏不倚地向闺女这里偏一些。
偏太多也不可能,大家都穷嘛,有个苹果家里几个孩子就分几瓣,谁都不能少一口,少挨点打就是最大的偏向了。
男人嘛,屁眼大点心都能拉出来,倒也没人在意这个。
唐树惦让着进山打猎的事儿,九岁的小屁孩骨碌到半夜才睡着,唐河早上刚一起身,唐树扑楞一下就起来了,殷勤地侍候着哥哥穿衣吃饭,那叫一个有眼力见。
李淑华哼了一声,“敢带你弟进山试试!”
唐树的脸当时就垮了下来。
唐河揉着他的脑袋说:“这么大的雪进啥山啊,到北大河沿的老柳林子围点沙半斤啥的咱自己家吃!”
“噢,那去吧!”
“哥,我想猎黑瞎子!”
“我瞅你像黑瞎子!”唐河照着唐树的后脑勺抽了一巴掌。
吃完饭,李淑华给唐河拿了几个面袋子,贴着上头的缝合口处剪开了,形成一个洞,刚好可以露张脸。
“用完了拿回来啊,我还要做被里子呢!”
“嗯呐!”
唐河应了一声,带上东西,领着跟屁虫一样的唐树,唐树背着没装子弹,关了保险的莫辛纳干,昂首挺胸,犹如大将出征。
杜立秋走路直打漂,两条腿像钻了筋似的。
他们两口的宵夜是没少吃啊。
都不用唐河问,杜立秋便说:“三丫昨晚上也不知道吃啥了,我还没等歇口气,她就骑上来啦,一边晃一边还念念叨叨的说……”
唐河的心猛地提了起来,昨天晚上,看齐三丫的脸色,分明不对劲啊!
“也听不清她念叨个啥,眯乎着的眼睛一个劲地叫我用力啥的,整滴我内个得劲儿呢!”
唐树探头问道:“小叔,你咋得劲儿啊?”
杜立秋顿时眉飞色舞起来,唐河刚要给他堵回去,杜立秋的脸色一肃,“小孩子家家的,瞎问个毛!”
唐河松了口气,他还没虎逼透腔,知道这种事不能跟别人说。
可是气还没松完,杜立秋就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说:“唐儿,我跟你说,三丫还真不一样呢,特别是昨天晚上……”
唐河都要疯了,我特么得说多少遍啊,我是正经重生者啊。
“闭嘴,泡子沿老柳林快到了,别惊着沙半斤!”
沙半斤你可以理解为小一点的野鸡,每只都有半斤左右。
都说它肉质鲜美,但是这玩意分两说,这年头但凡能见着肉腥,都鲜美,毕竟放古代,皇帝也没吃过啥好猪肉。
不过,这东西若是用来炖汤的话,也确实鲜亮得没话说。
可是东北这地方它就不习惯喝汤,有肉不吃偏偏喝汤,那不是脑子有毛病吗。
沙半斤视力不好,脑子也不太好,仨人套上白面袋子,就露两只眼睛,每人一根长长的柳树条子,轻轻地晃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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