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一响,倒是这一帮看热闹的吓得炸了庙,纷纷扑倒在地。

    现场可是十多号人呢,这自动步枪抓不稳扫一圈,还不全都报销在这。

    唐河也吓得拽着杜立秋扑在一个雪堆后面,第一时间吹哨,把虎子和大青叫到了身边来,免得遭了无妄之灾。

    王老七这帮人路子挺野啊,被胡庆春警告了之后,不但能搞来枪,搞到的还是56冲。

    冲锋枪的连射,让整个村子都躁动了起来,老村长赶了过来,二话不说下了王老七的枪,啪啪两个大嘴巴子就抽了过去,连夜把他们赶走。

    安勇抱着死去的獒犬嗷嗷哭,非要整死两个混仗王八犊子不可。

    但是没有可怜他。

    喝点逼酒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没招谁没惹谁的,牵着狗过来就差点把人家的狗咬死,还不许人家动手了?

    唐河挺烦这种不喝正好,一喝就多的大酒包。

    唐河看着这一圈二五子,就决定离他们都远点。

    大通铺凑和了一宿,打呼噜放屁磨牙都好说,酸馊的脚臭,裤裆的腥骚,那可是真鲜亮啊。

    唐河一夜也没怎么睡好,天蒙蒙亮就起来了,到附近的人家借了灶,烧了开水烫了苞米面,还加了特制的狗粮。

    其实就是炖肉剩下的骨头汤,冻成一块一块的,化开了之后加入苞米面里,让狗多少吃点油水。

    再把带来的馒头留热乎了,把馒头掰开,炒过的,油汪汪的留克咸菜条子向馒头里一夹,咬一口咸香脆生。

    只是这户人家看唐河和杜立秋的眼神,带着些不屑。

    一瞅这油汪汪的炒咸菜还有大白面馒头,就知道是胡吃海塞不会过日子的主,不过,这并不耽误他们吃唐河油汪汪的卜留克咸菜吃得香。

    唐河领着狗出村的时候,那些二五子猎人还没动静呢。

    “唐儿,唐儿,兄弟,等我一会!”

    武谷良按着狗皮帽子追了上来。

    唐河的眉头一皱,他挺不乐意跟这种混子打交道的,哪怕明知道他一辈子没翻车。

    出来混的,首先讲的就是个不要脸皮,武谷良看出来唐河不待见他,不过他还是笑嬉的凑了上来。

    “那俩活爹我是指望不上了,跟你们混一混呗!”

    杜立秋白眼一翻,“咋地,空两爪子当个跟屁虫就想分钱啊!”

    武谷良也不生气,一边递烟一边说:“我啥也不要,就图个好听,回头喝酒吹牛逼的时候,咱也是猎过狼,解民倒悬的英雄不是。”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

    而且武谷良这人还算讲义气,路子也比较野,唐河的宗旨是,不惯着,但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其实唐河主要还是看中了武谷良挂在胸口处,筒子那老大的望远镜。

    一看这傻大黑粗的样,就是从边境走过来的毛子货,纯纯的军品。

    唐河点头同意了,武谷良立刻拍着胸脯认下了唐河这个兄弟,当即就送上了好处。

    “我搞了一个缝纫机的票,但是我媳妇也不会做衣裳啊,兄弟你要不?”

    唐河的眼睛当时就亮了,老妈不知道多少次,一边缝缝补补的时候,一边念叨着多少次,要是有个缝纫机就好了。

    可是这玩意儿跟手表,自行车一样,属于紧俏的工业品,有钱你也买不着啊,还是要凭票的。

    武谷良从里怀兜里拿出一张缝纫机票来塞到唐河手上,“得到县轻工商场提货,这玩意死沉的,不太好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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