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稳占上风,十九岁的小伙子,挑块砖头都不在话下。

    陈方国沉默了,过了好久才说:“放心,你这辈子都见不着你嫂子!”

    唐河心想,过两年你跟老丈人、姐夫都死在蛤蟆沟的时候,嫂子我想不见都不行了。

    不过他还会不会死就不太好说了,毕竟上辈子,自己跟陈方国可没有什么交集,谁知道蝴蝶的膀膀会咋扇乎呢。

    男人之间,最大的褒奖,就是一句算你厉害。

    特别是涉及到男人这一嘟噜蒜挂的玩意儿时,一句算你厉害,能让尾巴翘上天。

    仨人都下午了,才进了镇子,到了武谷良家里的时候,已经累得不行了。

    陈方国也不客气,进屋就叫道:“小姨子,赶紧做饭,饿死啦!”

    “饿饿饿,天天就知道饿,咋不饿不死你们呢!”潘红霞没好气地骂道。

    杜立秋的眼睛一瞪眉毛一立,怒声道:“娘们儿家家的,让你干啥撒愣的得了,就是欠削!”

    “你削一个我瞅瞅!”潘红霞拎着炉勾子就冲了上来。

    “诶诶诶!”

    唐河刚叫了两声,潘红霞就像个大娃娃似地被杜立秋给举了起来。

    杜立秋举着潘红霞转了两圈,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还向唐河挑了挑眉头。

    唐河脸都绿了,潘红霞今天可没穿棉裤啊。

    这会,潘红霞那张五官端正,很是漂亮的脸,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气得,通红一片。

    唐河闷不哼声,回身去拿枪。

    杜立秋吓得赶紧把潘红霞扔回到炕头上,撇了撇嘴故做不屑地说:“我才不稀罕跟娘们儿一般计较呢!”

    “你在家也这么收拾你老婆?”陈方国都看傻了,潘家姐妹都不是一般的彪悍,他这个姐夫也是深有感触啊。

    杜立秋理直气壮地说:“那怎么可能,我那可是亲媳妇儿,再说了……”

    杜立秋瞥了潘红霞一眼,不屑地说:“我家三丫可不像她这么不懂事!”

    然后他又很不屑地瞥了躺在炕上,气得直哆嗦的武谷良一眼,把陈方国也纳入了鄙视圈:“说到底,还是老爷们儿不是那样的,娘们儿不老实,直接就用棍子打,哪根棍儿都拎不起来,娘们儿还不反天了!”

    本来已经准备再接着撕挠的潘红霞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这虎逼玩意儿,说滴咋恁有道理呢!”

    武谷良和陈方国的脸都要绿了。

    潘红霞被杜立秋一句话就抚平了心里的郁气,下地张罗着做饭去了。

    唐河见武谷良和陈方国这连桥俩都快要气死了,赶紧上前转移话题:“武哥,黑瞎子猎回来了,按着山里的规矩,咱四个平分,我和杜立秋拿一半,分肉也行,卖了分钱也中!”

    武谷良看着堆放在地上,三百多斤膘肥肉厚的熊肉,还有那颗青汪汪的铁胆,顿时胸口的伤也不疼了,精神气挠儿地一下就起来了。

    “分,必须分,咱一家留点肉,然后全都卖了,唐儿你有路子,你来卖!”

    “行,让姐夫跟我一块去,黄胖子收这些,价钱还算公道,只要你们别认为黄胖子能给我回扣就行了。”

    陈方国一摆手:“你可拉倒吧,黄胖子那个死抠逼,开个腚都得嗦嗦手指头,他还能舍得给你回扣?”

    屋里说着话的时候,杜立秋却依在外屋地的门口,闻着刚刚抓过潘红霞的那只手。

    正烧火做饭的潘红霞,气得脸都绿了,钢筋做的炉勾子都快要捏弯了。

    潘红霞突然向杜立秋一笑,向他招了招手:“你在那闻手有啥意思,你来直接闻好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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