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领着狗,追着这只猞猁脚印,追出几十米之后,脚印不见了,树干上还有猞猁的抓痕。

    这玩意儿上树了,人家在树上纵跳如飞,连个爪子印你都找不着。

    一只受了伤,又疲累的猞猁跑不远,左右出不了这片林子。

    “人散开,注意树上!”

    唐河一声令下,四人两狗拉开,以狗为主,以人为辅,一边搜一边盯着树梢,时不时地敲打一下树干,猞猁没惊着,倒是惊动了不少松鼠子,还有几只雪兔嗖嗖地乱窜。

    “汪汪!”

    虎子发出了低吼着,唐河立刻就冲了过去,只见一道黑影冲了过来,跟虎子撞到了一起,然后就被虎子伏身锁喉,没咬着对方的咽喉,却咬住了对方的一条狗腿。

    那条黑狗也够猛的,回头一口掏住了虎子的后颈皮。

    这时大青赶了过来,一个挂甲咬住了那只黑狗的前肘,将它扯了一个跟头。

    虎子松了口之后,趁着那只黑狗扭身腚朝自己的时候,一口就咬住了那两颗甩哒的狗蛋,狗蛋当场就被咬碎乎了。

    黑狗发出嗷嗷的惨叫声,不远处跑来几个人,一人举着56半叫骂着要对狗开枪。

    唐河气得脸都绿了,这些二五子,越来越不讲规矩了。

    “哗啦!”

    唐河抽壳上弹。

    拉栓的声音惊动了对方,对方没敢开枪,不停地吹着哨。

    唐河也把狗叫了回来,那条黑狗夹着后腿和尾巴,走路直扭哒,倒是省得绝育了。

    当唐河看到王老七和李自新的脸时,那叫一个腻歪啊,严打可赶紧开始吧,自己可是真不想跟他们纠缠啊。

    王老七拿着一杆56半,目光阴狠地瞄着唐河,上次围猎之后,被陈旺随便找了个理由,蹲了半个月的拘留所,被收拾得老惨了。

    而这一切,都怪唐河,已经是不死不休的血仇了,比罗利民还要恨唐河。

    对方为首的一个人,三十多岁,一脸横肉,反戴着狗皮帽子,透着一种桀骜不驯的劲儿,任谁一看都知道是个狠仁儿大混子。

    “呀,这不是朱道河吗?咋还想起来进山打猎了?”武谷良赶了过来,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唐河一听这名也有了印象,贮木场保卫科科长,也是知名大混子,最主要的原因,他爸是贮木场的场长。

    但是他的主业可不是打猎啊,人家家有余泽嘛,九十年代的时候和黄胖子合作倒腾木材,没本钱的那种,成车皮成车皮地往外拉,富得那叫一个流油。

    后来黄胖子被判了,朱道河可没有,一场大火把啥都烧没了,职位被撸关了半年就出来了,人家不但把儿子送出了国,自己也出国享福去了。

    朱道河像土匪似地扛着56半,一脸似笑非笑地说:“咋滴呀,武哥你能猎猞猁,就不许我赚个外快!”

    武谷良没好气地说:“你守着贮木场,指头缝露一点都油裤裆,还能看得这一只猞猁!”

    “放屁,那都是国家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喜欢打猎,咋地,不行啊!”

    “行行行,猞猁就在这片林子里,你想猎就猎,咱各凭本事呗!”

    武谷良倒是信心十足,有唐河这个专业的猎人在,这些二五子跟着吃屁吧。

    他这会倒是忘了,自己是二五子中的二五子。

    正在说话的时候,头顶的树枝哗啦一声脆响,那头猞猁扑通一下,掉在双方中间,它爬得太高,身上又有伤,一时间居然没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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