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哪个猎人能顶得住王对王的诱惑呢。

    唐河擦干头上的冷汗,把火烧旺,把皮子裹紧。

    在这苦寒之地,一个精壮小伙子,光着屁股跑十几分钟都没事。

    可身上如果有汗的话,冷风一吹,铁定感冒发烧。

    孤身进山发了病,那就跟等死没啥区别了。

    唐河烤了烤饼,夹着卜留克咸菜和鸡蛋酱焖子吃了点东西。

    热食下肚,特别是熊油吃下去,不但冒了一些热汗,连火都勾了起来,精壮小伙这股火一旺起来,真的是百邪不侵,天下无敌。

    再躺下的时候,脑子里一会是林秀儿,一会是齐三丫,一会又是严晶,就连潘红霞也来凑了个热闹,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却格外的值得回味。

    唐河收好东西,带着狗又绕过一个山谷,发现了一大片猪蹄印。

    唐河立刻撒开了狗,两条狗在前面探着跟,唐河快步在后面跟着,远远地看到了一片柞树林子,腥骚味顺风而来。

    唐河赶紧叫回了两条狗,生怕它们的叫声惊动的野猪群。

    柞树其实就是橡子树,东北这边用这种木头种木耳,无限接近于野生木耳。

    而且,橡子是个好东西,早年困难的时候,橡子磨成面能当粮食吃,就是吃多了会拉不出屎来,得用手抠。

    不过野猪肠胃强大,根本就不在乎,而且这种坚果也是极好的贴膘之物。

    特别是到了冬天,落地在地上的橡子,几乎可以唾嘴可得的主食。

    黑压压的一大片野猪,不下二百头,欢快地在林子里拱着雪捡着橡子。

    哪怕死冷寒天地冻得像石头似的,野猪所过之处,依旧拱得一片乌七吗黑,像是梨过了一样。

    那头只剩下半个脑袋半张脸的如山一般的大野猪,身上又多了一些伤痕,甚至在脖颈处,还插着几分断裂的猪牙,那是猪王的勋章。

    唐河压着两条明显变得躁动起来的狗。

    八百多斤的野猪王,量级翻了一倍,战斗力可就不是简单翻一番了,唐河这两条好狗,连跟它交手的资格都没有。

    幼儿园的小朋友再壮实,也打不过二十岁的小伙子,除非,他手上有枪。

    唐河放下望远镜,戴着薄薄的花鼠子皮手套,隔着五十多米远,准准地瞄住了那头丧尸野猪王。

    唐河不停地深呼吸着,迟迟都没有开枪,总觉得那头野猪王的身上,似乎有什么气运在环绕着,总觉得自己只要开枪,肯定会打空。

    简单来说,唐河不自信了。

    唐河收枪,抱着枪仰躺在雪地里,深深地喘着气。

    “妈的,老子一次打中,就打两次,两次打不中,就打一百次,我就不信,你这头天命之猪,还能召来陨石把我给砸了。”

    唐河喃喃地自语着,还真往天空看了看。

    湛蓝的天空,像蓝宝石一般通透,像林秀儿脱下花袄似的水润。

    唐河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果断地出枪,一手托枪,一手压枪,瞄准了那头野猪王。

    野猪王好像有感觉似的,隔着五六十米抬起了半个脑袋,独目穿透空间和距离,跟唐河对视着。

    唐河的心中微微一颤,刚要扣动扳击的时候,猪群中似乎有一阵狂风卷过。

    猪群瞬间就炸了,野猪王也炸了,唐河也炸了。

    一阵黑黄相间的狂风卷过,一头二百斤的母猪被扑翻,然后脖子嘎崩一下就被咬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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