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立秋说:“唐儿他虎呗!”

    严晶拽着线裤又提了上来,揪着杜立秋的耳朵说:“他确实虎,我很生气,你帮我出口气啊!”

    杜立秋哼哧哼哧地说:“行行行,赶明儿个我就插他两刀给你解气!”

    “不用,你们不是进山打猎的嘛,碰着野猪啊,黑瞎子啥的,你拽他一把,让野牲口咬他一口,我就解气了!”

    “行行行,下回碰着大黑瞎子的,不光咬他一口,还得给他一巴掌,你赶紧的吧!”

    “你发誓!”

    “行行行,你看这灯,一百度的大灯泡子,我冲它发誓!”杜立秋终于成功了,哼哧哼哧。

    一直到半夜,杜立秋这股火才算是退去,提了裤子就走。

    谷仓子再避风,它也冷啊,严晶冻得脚都木了,撇着腿追上杜立秋:“你可发誓了啊,不许忘了!”

    “诶呀,知道了,别基巴烦了!”

    杜立秋不耐烦地拽着裤子,一溜小跑回家了,这都半夜了,三丫肯定等急了,这傻娘们儿,只要自己不进山,不回家她就不睡觉。

    严晶迎着半夜的冷风打了一个冷颤,总觉得不对劲。

    他还说要给自己二十块钱呢,钱也没给就跑了呀。

    自己是不是被一个大虎逼白玩了?

    杜立秋回去的时候,三丫果然没睡呢,随口问他咋这么晚才回来。

    杜立秋说,睡不着觉,跟唐儿打牌扯犊子来着,又说准备趁着雪还没化,猪王又死了,看看能不能进山再溜着猪群。

    齐三丫应了一声,关灯睡觉。

    男人在这种事情上扯谎是天生的。

    至于当唐儿挡雷,杜立秋也没什么不对了,好兄弟嘛。

    就像女孩子夜不归宿,也会说在闺蜜家里住的一样。

    杜立秋扭头就把严晶的话学给唐河听,一个字都不带差的。

    唐河听得冷汗直冒,果然最毒不过妇人心啊,越骚的女人就越毒啊。

    自己拥护啥跟她有那么大的仇啊,就因为她主动了,自己却没干?

    这特娘的是个什么道理啊。

    反正不能跟女人讲道理,可要哄,我也是哄林秀儿,哄三丫也行,凭啥哄你一个全镇第一骚啊。

    唐河决定离她再远点,听说最近严晶总去镇里转悠。

    该说不说,严晶模样不差,身段也好,稍一打扮绝对属于贼亮眼的那种长腿美女,关键是她还骚啊,这样的女人最不缺男人了。

    回头她去祸祸别的男人了,他们叔侄俩就消停了。

    也幸好这年头还没那么多的病,要不然的话,唐河还真得押着杜立秋去验个血查查四项什么的。

    一个能跟好几个男人一起骨碌的女人,是真的不让人放心啊。

    正说着话呢,外头有人喊唐河在家没?

    虎子和大青呜呜地低吼,这是来生人了。

    唐河赶紧披了衣服迎了出去,一个圆脸看起来憨厚中带着些许精明的三十多岁男子,正站在大门口处,见院里有狗就没敢进来。

    唐河看着眼熟,到了跟前还没说话,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开口先叫了一声唐叔!

    三十多岁管十九岁的小伙叫叔,这辈儿是从哪论的呀?

    人家一介绍,唐河恍然大悟,是亮水河大老姜的儿子姜上水,此人为人敞亮痛快,办事儿也是嘎卜溜脆,人送外号姜不辣。

    姐姐嫁的亮水河来人了,唐河赶紧把人请了进来,心里也担忧,难道姐姐又受了委屈?

    李淑华和唐大山也紧张了起来。

    姜上水从丝袋子里拿出一条挺大的犴腿儿,是唐玉听说父亲腿断了重新的事儿,托人在鄂伦春人那边买来给父亲补身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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