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山二水一分田,还有不修不修生在徽州,十三四岁往外一丢!
靠种地全都得饿死,不做生意,不想办法向外走挣命,能行吗?
东北这地方就不一样了。
六几年那会,东北也没咋饿死人,粮食虽说都上交国家了,但是边边角角的种点啥就够吃成饱,山里要点,水里捞点,倒也饿不死。
再加上东北局不太听上头摆愣,不管是出于啥考虑吧,找苏修借了粮……
东北的没落,根儿就在那会埋下的。
胡金林能成为八王之一,也不是个简单人物,看着唐河的脸色,觉得没有敌意,甚至还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那是一种超越了时代的碰撞。
只是多了几分安稳,少了几分冒险的狠劲儿。
唐河笑道:“胡哥,你真没必要隐姓埋名,你到大该上喊一声你是胡金林,你看谁认识你!”
唐河这话不假,东北有自己的一套文化圈子,现在又是老大哥,对死命扑腾的南方并不关心,巴不得国家能养自己一辈子呢,瞎折腾个鸡毛啊。
胡金林那种商业冒险精神又冒出来了,“兄弟,那你看……”
“生意做得,乡亲们逮个野鸡套个兔子什么的,也能有点额外的收入,可是,你有钱吗?老胡啊,你好像就带了两千块跑路的吧,这都一年了,花得差不多了吧!”
胡金林当时就卧草了,他咋啥都知道?
胡金林索性也不装了,“我带了两千块出来的,不过现在嘛,有两万了!”
要不咋说人家是年产值百万的王霸级人物呢,跑路的时候,捎带手的都成俩万元户了。
“一手钱,一手货,概不赊欠!”唐河说道。
这年头的商人,都没啥信誉可言,八大王也一个鸟样。
“晒干做腊味!”
“没那个心情,你可以到周边的农村去雇人干嘛,老胡啊,这可是在东北啊,抠逼嗖嗖的劲儿,在这里行不通的!”
唐河又提议让武谷良帮着收货,中间赚点提成啥的。
武谷良还嫌烦,三分五分的,老子不稀罕。
结果潘红霞把盘子扣他头上了,天天在炕上躺着就能来钱儿啊,你是天老爷的儿子啊。
唐河心话了,我是天老爷的儿子,你旁边正摸人大腿的杜立秋,是人家亲弟弟。
潘红霞直接把这活儿给揽了过去,要不咋说东北女人闯实呢,在冒险和吃苦上,有的时候真比男人强。
南方女人更坚韧,更能出苦力,但是吧,是真没东北女人那股子绝然和自主劲儿。
妇女能顶半边天,离了你男人,老娘照样挣工资能种地能活得下去,这就是东北重工城市化加重视教育给女人带来的底气。
唐河把杜立秋给薅走了。
他是怕潘红霞万一醋海生波,跟孙梅梅再打起来。
正得薅着杜立秋忙起来,周边好几个村他都要巡视的。
现在土豆子长成了,野猪进了大地,一宿就能祸害好几亩。
特别是谷子地,那是狍子啥的食草动物的最爱,谷子其实是小米儿,但是大兴安岭种五谷长不成,不过可以用来喂牛马,是上好的饲料。
唐河也不吃独食,打着野猪狍子,甚至还打着几只进地吃谷子的梅花鹿,都跟村里劈上一半,自己护着庄稼总不能白忙嘛,好歹大家都落点油水。
抽空还把杜立秋,还有自己家的房子给盖了,木头是直接用大解放从贮木场拉回来的,黄土是黄泥沟那边给送来的,大家一起出力,几天儿就盖好了,就剩下散潮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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