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谷良也赶紧奔向一颗大根粗的榆树,打从上次被狼围之后,他就苦练爬树,别说粗糙的树,就算是光滑的旗杆,他现在都能像猴儿似的嗖嗖上去。

    可是爬到一半,武谷良醒过神来了。

    自己脑子进了多少水啊,居然在被黑瞎子追的时候,会选择上树,黑瞎子会爬树啊!

    武谷良一扭头,顿时松了口气,那头黑瞎子,吭哧吭哧地爬杨帆上的那棵柳树。

    可是他马上又把心提了起来,这是自己的徒弟,爹妈看着磕头拜入自己的门下,结果连村儿都没出去,就被黑瞎子啃了,咋交代啊,他武哥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江湖上混啊。

    杨帆扭头看着那头硕大的黑瞎子灵活地从树下爬了上来,吓得嗷嗷地叫,一边往树梢上爬,一边漓漓啦啦地从裤裆向下滴着尿,尿了黑瞎子一脑袋。

    雄性的尿液洒在头上,非但没让黑瞎子退却,反倒更怒了。

    在野牲口的眼中,雄性的尿液可是代表着挑衅。

    “武哥,师父,救我,救我啊!”杨帆抱着树梢嗷嗷地大叫着。

    武谷良抱着树也一个劲地哆嗦着,他倒是想救,可是怎么救啊,枪还在远处扔着呢。

    武谷良想下树去捡枪,可是他刚往下出溜,那只黑瞎子哼哧一声扭头望向他,四爪一松,咕咚一声从几米高的地方摔了下来,吓得武谷良抱着树不敢撒手。

    然后这只黑瞎子接着往柳树上爬,树梢细,柳树弹性又好,一百多斤的大小伙子,四百来斤的黑瞎子,把这大腿粗的柳树压得嘎吱吱地弯成了弓状。

    那只黑瞎子也知道不能再往上爬了,抻着脖子张着嘴,哧溜哧溜地伸着舌头往上舔。

    杨帆的黄胶脚被舔掉了,青纶袜子被舔碎了,带刺的舌头脸皮都能舔掉一屋,几口下去,小伙的一只脚血糊次拉的,皮都被舔没了。

    舔着了血腥味的黑瞎子变得更兴奋了,又向前窜了窜,柳树梢发出嘎吱吱的声音,快要断了啊。

    唐河搁家里哄了林秀儿一小天儿,才让她同意自己新奇的想法,而且必须得有丝袜配合的那种,具体的请自行想像。

    公母俩正开心着呢,咣地一声门被推开了,刘老六的媳妇六婶子冲了进来。

    “唐儿啊,不好啦,西边的地头,啊哟我地妈呀!这年轻人!”

    六婶子进了屋叫了两声又吓得一蹦,赶紧转身往外走,这心呐,都快要从嗓喉(hu一声)咙跳出来了。

    年轻就是好啊,还能这样的吗?

    唐河黑着脸,提着裤子从屋里出来了,六婶子被吓了一跳,赶紧不停地摆手,“没事儿没事儿,我老胳膊老腿的,可受不了这个!”

    唐河气得眼前直发黑,这是你受不受得了的问题吗?这事儿你得回家跟刘老六说去吧。

    “婶儿,你这毛了三光的要嘎哈呀!”

    六婶子捂着心口,喘了好一会才缓过来,感觉脑血管都要崩开了。

    “我在西边的地头挖土豆子想打土豆酱……”

    “婶子,说事儿!你要是为了土豆酱这点事,信不信我把你家地都给豁愣喽!”唐河怒道。

    “啊,挨着五里村那块的林子里,有那老大一只黑瞎子,压着一颗稠李子树在那打滚呐,我差点没吓死,这黑瞎子要是进了村,指不定踢腾死几个呐!”

    “我靠,居然还敢往村儿里钻,我去瞅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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