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谷良骂骂咧咧地上前,倒是不用开膛,都被豺狗子咬破了肚子咬破了肠子,污物淌得哪都是。

    内脏的腥臭味,再加上漏了肠子的味儿,那叫一个鲜亮,武谷良差点当场就吐了。

    他还不得不强忍着恶心一阵翻腾,当熊胆被翻出来之后,顿时惊呼了一声。

    “铜胆,是铜胆啊!”

    武谷良摘下那个泛着淡黄的,鼓如皮球一般的熊胆兴奋地大叫道。

    可惜没人回应他,唐河和杜立秋已经追出去了。

    武谷良赶紧把熊胆揣好,这黑瞎子别的东西都没法要了,被豺狗子啃得没个样儿了。

    唐河和杜立秋才追出去没多远,三条狗就已经和这些豺狗子打成了一团。

    狗怕虎、怕豹、怕猞猁,甚至连跟家猫差不多大的山狸子,也能跟猎狗比划几下子,打不过也能跑得过。

    除此之外,就没有猎狗怕的,这三条好狗,面对数倍于已的狼群都能干一阵子,何况是体形更小的豺狗子。

    同为犬科,谁怕谁呀。

    虎子它们这种猎狗,有人养着,不缺吃不缺喝,甚至不缺肉骨头,肉汤拌苞米面子不是一般的好吃,营养丰富,皮毛鲜亮,一个有俩豺狗子那么大。

    不管是动物还是人,都有一种绕不过去的坎,那就是体重优势。

    唐河这三条狗,六七十斤重,身大力不亏,又作战经验极其丰富,面对三四十斤的豺狗子,一个打个不成问题。

    关键是,猎狗不是用来捕猎的,捕杀只是情况允许,大多数情况下,训练有素的猎狗,主要是拖住猎物,等着人拿着刀枪上来给致命的一击。

    虎子和大青左一口,右一口,打着转着圈着好几只豺狗子,豺群上来,它们转身就跑,它们一走,立刻就扑上去。

    但是大黑这个大虎狗就不一样了,扑上去是真的咬啊。

    身上挂着好几只豺狗子撕咬也不做理会,逮着一只按翻了,一口掏向咽喉,嘎崩一声就咬碎了喉管,然后反身就是一口,将挂在身上的豺狗子扯下来,一口咬在肚子上,肠子都掏出来了。

    要不是虎子和大青时不时地来救援一下的话,这条虎逼朝天的五黑犬,指不定被咬掉多少肉了。

    唐河和杜立秋赶了上来,立刻举枪就射。

    杜立秋用起厥把子来,射速丝毫不比唐河拉大栓来得慢。

    打完枪,掰开枪身,勾出弹壳,夹在指间的子弹一抹一压,啪地一声再合枪击发,一套动作如同行云流水。

    枪这个东西,活动部件越少,越简单,就越精准。

    杜立秋这支厥把子可不是自己在家用土法子做的,而是林业局机修班用机床给加工出来的,精度不是一般的好。

    两人打了三轮枪,那些豺狗子潮水一般的向林子里退去,留下五具豺尸。

    唐河顾不上收拾,再一次追了上去,一直追到太阳西斜,唐河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了。

    “唐儿,我咋有点转向了呢,你看这太阳,是不是在东边?”杜立秋揉着眼睛说道。

    唐河也有点懵了,在老林子里转向,那简直太可怕了。

    所谓的转向,就是迷失了方向,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像他们经常巡山打猎的,轻易不会转向。

    唐河细细一想,不对劲儿啊,这些豺狗子,好像在追逃之间,绕了好几个圈子啊。

    这么一绕,啥人不得转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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