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他们也被聚拢到了一块,死冷寒天的,衣服全都扒光了,带着浓浓消毒水儿味的冷水哗哗一通浇,然后裹上军大衣,被这些防化兵连拖带抬地往山外头走。
到了山外头,已经停了好几辆造型古怪的卡车,上了卡车顿时暖和了起来,又是好一通洗涮。
这个时候,就连大虎逼杜立秋都不敢扎刺,被洗得嗷嗷直叫唤。
随后又被拉到了通化的军队医院,一人一间隔离。
第一天还没啥事儿,第二天骤然变得紧张了起来,一天五六管子血抽着,咳嗽一声都有一大堆冲进来,又是验血又是收痰的。
人倒是没咋地,差点被这阵仗吓去了半条命。
在医院一直被关了十来天,人都快关疯了,突然门就开了,也没事儿了,当地挺大的领导前来又是道歉又是慰问的,让人好不暖心。
唐河逮着一个挂着校衔的同志问了问,对方也没瞒他。
确如唐河猜想的那样,那是战争末期,鬼子修的一个生化武器战略仓库,准备随时卷土重来。
一共三千名那修仓库的老百姓,干完活之后就被活埋在了石砬子附近。
最让人感到汗毛乍竖的,还是那几个老鬼子,当时有一个精锐中队的鬼子,奉命留守,失去通讯联系之后,没有收到投降的消息,后来知道了,也拒绝投降。
这一个中队的鬼子,后来死的死,跑的跑,就剩下这么几个还在坚守,哪知道已经投降了,也坚决不肯投降,为此内讧还死了好些人,活下来的这些人,坚定地相信,他们的帝国一定会打回来的。
而且,那个拿武士刀的老鬼子,就是他们的中队长。
而那把武士军刀,还是御赐之物呢。
可惜没带出来,要不然的话价值不比黄金差。
武谷良呸了一声,“就凭他们,也配?”
这名校官苦笑道:“但是这些鬼子,从二三十岁,一直坚守到了六七十岁,就冲这份坚持,我问你,你怕不怕?”
不但武谷良打了个突,唐河的心里也一个劲儿地冒着冷汗。
倒是杜立秋,一脸不满地说:“你们不是有那个能打挺老远的导弹嘛,还都是啥核武器,直接扔过去把它们平了就完了呗!”
校官皱眉道:“这怎么能随便用?”
“咋地就不能用啊,还不是你们怂逼!”
那校官的脸都绿了。
唐河赶紧拽住了唐河,苦笑着道歉,他活了两辈子,自然知道,等崛起了,啥都不是问题了,大驱一开,航母出海,万事大吉。
这可不是过家家,急不得啊。
一行人还得了五十块钱的营养费。
不少了啊,关了十多天就五十块钱,比工人一个月的工资都多了啊。
大刘在通化街(gai一声)里找了一家私营的饭店,好吃好喝的点了一大桌子,说是要压压惊。
倒是刘大手,一直心不在焉的,时不时地瞅一瞅唐河,嘴唇胡子颤抖着,想说啥却咋也说不出来。
他的心里愧疚啊,上回把人家叫来,差点死了一个,这回好了,差点全死这,搞得好像自己故意的。
唐河端着杯,跟刘大手碰了一下,然后一仰脖,把二两白酒全周了,哈了一声酒气,叫了一声痛快。
“刘爷,你可别多想啊,要不是来你这地方,哪里有机会在这年月,跟鬼子真刀真枪地干一仗啊,咱还被坦克这顿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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