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尖细的狼嚎声从远处响起,还活着的几匹狼赶紧扭身就跑。

    武谷良从雪沟里钻出来的时候,身上的棉袄棉裤被扯得七零八落,棉花套子都被扯了出来,简直就像个要饭的一样。

    唐河叼在嘴里的电棒,被他的口水化开了,拿下来的时候,嘴里头又刺又辣又的疼,嘴唇和舌头上都掉了一层薄皮儿,斤cer的疼(一种微弱又酸涩的刺痛)。

    先把武谷良拽过来看看受没受伤。

    还好,多数都是隔着棉裤咬出来的青紫,有几处被狼咬破了皮,用生理盐水冲洗一下就完事儿了。

    之前打耗子精的时候,他们都打过狂犬疫苗,一年之内,狼和狗随便咬!

    受这点伤倒不怕,关键是棉袄棉裤都被撕坏了啊,山里还没到最冷的时候呢,那也有零下三十来度了,穿这么个破衣服,冻死了个屁的。

    唐河让他先回去,他死活都不干,天刚亮的时候,剥了点柳树皮,拽出里面柔韧的内层细皮搓成细绳,用刀捅着破料,再用细绳串吧串吧,居然给缝上了。

    没有棉花的地方也不要紧,整点干草叶子搓吧软乎了,再塞进去,也能当棉花使。

    东北有三宝,人参鹿茸乌拉草!

    这个乌拉草并不是特指的某一种草,而是一切可以保暖的草,实在不行,苞米叶子挑软乎的内层,揉吧揉吧垫鞋里,衣服里,也能顶一顶。

    不过这个三宝,指的是长白山或是龙江省那边。

    在大兴安岭山里头,啥乌拉草也挡不住零下四五十度啊,临时应个急得了,想靠这东西过冬?保证你来多少冻死多少。

    在大棉袄出现之前,大兴安岭就是人类的禁地。

    武谷良这么犟,唐河也劝了,实在不行,还有两张袍子皮呢,披在身上也能顶一顶。

    天一亮,吃了饭喂了狗,把狼皮筒子埋在雪里头,再做上记号,回头再回来找,找不到的话,就算了。

    三人三狗,接着去追那个有狈存在的狼群,这一追,居然又绕了回来,绕到了卧牛村南边的草甸子附近。

    远远地,便听到一阵阵狼嚎声此起彼伏,听着就不像个好动静。

    唐河他们没有急着冲上去,而是按住了狗,悄悄地靠近,准备来个伏击,先打一轮再说。

    再大的狼群,被他们拿枪这么追着打,也就剩下十几只了。

    唐河举起望远镜观察了起来。

    林子边上,有十二只狼。

    其中一只还倒在地上,身上尽是被撕咬出来的伤口。

    “咦?”

    唐河惊咦了一声,这只重伤濒死的狼,高大而又强壮,居然是这个狼群的头狼,这是狼群造反了呀。

    而剩下的十匹狼,正围着两只羊撕咬着,也不知道是从谁家偷的羊。

    而那匹比猫大一圈的狈,发出尖细的嚎叫声,听着格外严厉。

    可是这十匹狼只顾着埋头狠吃,根本就不听这只狈的命令。

    这只狈急了,冲上去左右开咬。

    可是它忘了,它是一只狈啊,一只先天就有缺陷,不靠体力,靠脑子混饭吃的狈。

    它这一冲一咬,被它咬到的狼顿时急了,扭头把它按住就是一通撕咬。

    体型比正常狼还要小一半挂点零的狈,哪受得了这种撕咬,顿时被咬得血肉横飞,然后被远远地甩飞了出去,正好落在那匹头狼的跟前。

    一狼一狈,四目相望。

    唐河也琢磨过味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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