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地啊,我和你嫂子连罐头汤儿都喝不着啊。”唐河笑骂道。
“哪能呢,咱半劈呗,方便面就送你了,进山的时候还能吃口热乎的!”
就冲唐树这句话,唐河高低也得把这事儿给他办了。
回了家,唐树第一时间冲进屋里,把话梅糖掏了出来,叫着是自己挣来的。
人家老常太太给了他一兜子,他就掏出来一半,然后就被李淑华收起来,留着给孩儿慢慢吃。
林秀儿看到唐河拎回来的罐头和方便面,一问才知道是咋回事,忍不住说道:“你这个当哥的,还好意思跟孩子抢那口方便面吃!”
唐河理直气壮地说:“小弟给的,咱必须得留下啊,啥都可他来,以后不惯坏啦,我跟你说啊,这罐头有咱一半,必须得留啊!”
“行行行,你说啥是啥!”林秀儿无奈地说。
林秀儿很听唐河,家业都是唐河挣下来的,凭啥不听啊。
像后世,女的上班挣三千,却对挣三万的男人指指点点,还美其名曰驯夫,这不扯王八连腣吗。
唐河本打算第二天进山的。
可是看武谷良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儿,还住在老八头那屋了,再一想老常太太那边,也觉得不放心。
从地窖里拿了一个已经阴干的草胆,又带了些冻得梆儿梆的野猪肉,开着车直奔老常太太家里头。
进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蒿子味儿,再一瞅周海,那眼睛肿得都没法看了。
不管有啥伤,也不管是啥童子,拿尿这么一浇,还有个好儿了。
都这样了,老常太太还烧了艾蒿,全身披挂地给周海跳大神儿呢。
唐河一进来,老常太太一哆嗦,神儿走了。
唐河看着已经快瞎掉的周海,不由得叹了口气,当初林秀儿的眼睛就是这么耽误的。
要不是自己及明整了一个熊胆的话,怕是真的要瞎了。
唐河阴沉着脸,啥也没说,用小刀子挑开熊胆的干皮,哪怕是草胆,内里的熊胆粉,依旧泛着淡淡的铜色。
挑了一些冲水让周海喝了,然后大锅烧水,上头蒙上一层干净的屉布子,接了一些蒸馏水下来,然后把熊胆粉调好了,滴到了周海的眼睛里头。
周海长长地舒出一口气,这才叫清凉啊。
“先用着看吧,不行的话就赶紧去医院吧,就你现在这程度,牙林都看不了,麻溜地去冰城或春城吧。
对了,春城汽车厂职工医院我有熟人,要不要给你打个招呼?”
周海咬牙说:“我这是虚病,离了林文镇,我可就真的瞎了,玄门三弊五缺,倒底还是找上我啦!”
唐河那叫一个恼火,连京城协和还没去呢,先给自己判了刑,倒底是咋想的啊。
这也就是有一面之缘,不好多说,要是换成自家人,绑也绑到医院去了。
“你就犟吧,你乐意当瞎子算命,我也懒得理你了!”
唐河说完,转身就走,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也许周海觉得,自己瞎么糊眼的,更有高人风范呢。
反正人情是留下了,以后自家要寻龙点穴找个坟苎地啥的,还用得着人家呢。
唐河开车刚出门,就被邮电局的人叫住了,有他的包裹。
是王建国从牙林寄来的,一大箱子的压缩饼干,这可是好东西啊,这种高糖高油高盐的玩意儿,进山的时候带几块应急,是真的能救命的。
开着车还出镇子呢,就看到潘红霞裹得严严实实的,抄着袖子等在路边,看到车来了,不停地招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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