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忽然发现了一丝线索,如何会放掉?

    “阵法……”储非源面色变化着,却是闭上了眼睛。

    司文意银牙紧咬。

    事到如今,她如何不明白。

    罗浦新将矛头对准了整个储家,调查了储家两任家主,甚至是储煊圣的父亲储澜。

    因为这几个人都是曾经大权在握。

    而储非源,虽然是储苍和储澜的兄弟,但在县镇武司也只是一个二阶武司。

    属于吃空饷的那一个。

    镇武班开始,更是沦落到去管理嗅血室。

    说是一个废物也不为过。

    谁会把目光放在这样的一个人身上?

    错了。

    军武部错了,罗浦新也错了。

    储非源这样的人,在底层人眼里,高高在上不可直视。

    但在高层眼里,却是小人物耳,不须在意。

    本来也就是如此,对方就是强光之下被所有人忽视的黑暗死角。

    但偏偏,储非源从一开始就在谋害陈言。

    直至现在,陈言因为其余事情对其露出獠牙,才让一整条事件都豁然开朗了起来。

    储非源眼里闪过一抹无法自拔的绝望,此刻颤声道:“若我说,你可以让我活下去吗,你可废我一切,我只要隐姓埋名。”

    他哀嚎出声:

    “我想活下去。”

    死亡,是黑暗,是一切的终结,是人生最绝望的节点。

    “储老师。”陈言眸光沉静:

    “我不杀人的。”

    储非源闭上眼睛,惨笑出声。

    陈言,竟是要侮辱他到这种地步。

    …………

    李清源倒是如被遗弃一般,被陈言放置在一株古树之上,司文意还专门在其身旁,放置了一个可以驱赶古兽的电子装置。

    从李清源身上,陈言得出一个结论。

    那就是,一定要带解药。

    不然误伤队友,就真的很离谱了。

    陈言提着储非源,和司文意静步走在幽暗的山林之中。

    直到某处,地面铺满厚厚的苔藓,在皓月的照射下,宛若银色的锦布。

    终究还是来到了陈言发现周佳怡尸体的地方。

    那用血液所写出的【储】字,已经被人为的破坏了。

    只是,上次罗浦新还以此地到四处查询过,并未发现储家的踪迹。

    “还有多远?”陈言开口。

    “一百三十公里。”储非源颤颤开口,浑身伤口都被冻结,此刻生命气息却是低到了极点。

    陈言眸光一缩。

    一百三十公里?

    他嘴唇颤动了一瞬,那个与妹妹互相不对付的十五岁女孩受着重伤,从储家的魔爪之中逃离后。

    竟是爬了整整一百三十公里?

    这是生命的奇迹。

    难怪,罗浦新找不到。

    只是……

    就算对方是高二的第二名,体质超过常人。

    但一百三十公里的挣扎,还是令人心中一颤。

    只有破限之人,才可明白挣扎的痛苦,尤其是在绝望之下。

    这个世界,总有人……

    总有人,畜生至此!

    “怎么了?”司文意开口。

    “没什么,就是储老师……”陈言看向手中的储非源,露出笑意:

    “下面该怎么走啊?”

    储非源面色煞白,却是感知到了陈言眼底的那一抹凶戾。

    他又怎么了?

    ………………

    “所以,司文姐也没阻拦陈言?”

    军武卫军区之中,申柚凝眉头轻蹙:

    “为什么?”

    为什么不阻拦?

    如今状态去刺杀储非源,失败概率太大了。

    虽然申亦为几乎与储家明牌了,但老总长一日不退,那表面上都要保持体面。

    罗浦新是一个意外。

    对方是烙市的人,去杀储苍,也是需要那么多老战友来陪他。

    陈言又是要做什么?

    “司文意……,我不懂她。”申亦为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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