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证据!”

    大地之上,有一个老人站出,老人远远的扫了一眼广场上的姜元后,走出。

    姜元无语,你看我干啥?

    在众目睽睽之下,那老人取出一枚阵盘,运转气血,阵盘绽放光芒。

    旋即,安庆的声音响起。

    “安庆,你果然来找我们了。”

    “没想到,没想到荒市的总长也会找我们姬族。”

    …………

    “你要杀陈言?”

    “他可是大夏状元,三阶将星,很贵的。”

    “我要他死!!!”

    “可是,他真的很贵。”

    “我有一本皓月级的横炼功法,这是我最大的秘密!”

    …………

    “你们懂不懂,不是看你们要什么,而是看我有什么!”

    安庆与姬族细作的交谈声音响彻在晓阳市的上空。

    一瞬间,张庭的面色都阴晴不定了起来。

    一众镇武司高层也是心里狂吼。

    安庆,死有余辜。

    这个所谓的姬族细作明显是假的。

    很有可能,这姬族细作就是与陈言有合作的。

    狗日的,找杀手都找的不专业!

    四方震动。

    一瞬间明白了事情原委。

    不少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

    这安庆,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死的好啊,再死慢点,估计整个人都要在晓阳市社会性死亡了。

    张庭一把伸出,将那还在播放声音的阵盘抓在手中,面色阴沉的递给武司部部长:

    “带回去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人为伪造的。”

    武司部部长如梦方醒,连忙点头:

    “对,的确有极大的人为伪造可能!”

    他需要去检测,毕竟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可以伪造,但频率与震动能量是无法伪造的。

    这是生物技术。

    与指纹,气血,血液,瞳孔一样都是一个人独有的标志。

    一众军武人内,爆出不屑之音。

    不少老人对陈言的好感更深,杀伐果断,有勇有谋,计算详细。

    这让他们恍惚看到了当年的陆巡阳。

    张庭面色阴沉的难看,他死死的看着陈言:

    “安庆若有罪,程序上也绝不是你想处理就处理的,你应该上报镇武司,等待处理结果,而不是自己一人出手。”

    他低沉开口:

    “你依旧有罪!”

    张庭的声音落下,一众军武人爆发杀机。

    一瞬间,气氛变得更加凝重了起来。

    大地之上,民众也没想到张庭竟是还不让步。

    虽然张庭说的是对的,但现在这个情况绝不是追本溯源,讲究程序的时候。

    明显,这些军武人是要硬保陈言了。

    却也在这局势剑拔弩张的时刻。

    “呵。”

    一道轻笑之音响彻起来。

    张庭眯起眼睛,看向陈言。

    陈言浑身爆发金光,眸光如炬:

    “我不杀他,你会杀吗?”

    张庭眼里爆发冷意:“会!”

    “那为何云梦储家残害那般多的生灵,作为主导者的宫家,却是根本没有任何事?”

    陈言面色冷漠:

    “为何宫家之事爆发,作为幕后者的世家联盟也没有一点事?”

    陈言眼里的冷意越来越浓烈:

    “千人死去,万人死去,你不去伸张,却在此刻对我说什么程序正确?”

    “陆州陆玄之于大夏杀人无度,奸杀妇女,其女来武司部求一个公道,无人敢接手。

    逼得其于晓阳广场,欲要自焚,你看得见吗?!”

    陈言眼里少有的爆发怒意:

    “这天下,还有所谓的程序吗?”

    陈言声音宏大,话语间似有万道雷霆响彻,轰鸣。

    张庭眼眸一颤,紧接着变得阴冷下来。

    众人向着下方看去,竟是真的在中央广场上,看到了一个浑身浇满汽油的女孩。

    那女孩茫然无比,她用尽一生,即使是死也没办法吸引到他人的关注。

    但此刻,晓阳上下的强者都在向她看来。

    她手足无措,有些惊恐,眼里的泪水簌簌落下。

    她想起了之前自己所想的事情。

    举起手中的打火机。

    啪嗒。

    啪嗒。

    啪嗒。

    远处,已经离远,不敢抛头露面的姜元看的呆滞。

    没人告诉这十三四岁的女生,现在的她已经不需要自焚了。

    啪嗒!

    啪嗒!

    好似,晓阳市内只余下打火机的‘啪嗒’声。

    刺耳至极。

    讽刺至极。

    清脆而带着无边的绝望。

    众人不解,为何已经有人替她伸冤了,她还要自焚。

    不傻吗?

    不愚蠢吗?

    他们不解,只是因为他们从未经历过,从未感受过。

    从来都不会知晓,在真正的绝望下,自己的生命永远是最沉重最不重要的东西。

    “打不着啊。”

    女孩呆愣的低喃着。

    现在,所有人都在看她,这是她绝无仅有的机会了。

    那位大人好不容易为她争取来这个机会,她要珍惜。

    她要自焚。

    她要呐喊。

    她要回到母亲的怀抱之中。

    叶芷青面色艰难着,身旁有一道身影瞬息飞来,一把将其手中的打火机扔飞。

    “这个打火机是假的,你被骗了。”

    司文意银牙紧咬,看着这个绝望的女生,身体轻颤。

    他单手用力。

    轰的一声,打火机爆炸了。

    许迪一愣。

    名叫叶芷青的女生眼里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仰天呐喊:

    “陆玄之奸杀我母亲,请大人为我母亲平怨!”

    “陆玄之奸杀我母亲,请大人为我母亲平怨!”

    凄厉的呐喊声沙哑无比,根本无法响彻。

    一株即将枯朽的青草,难以拨动三两清风。

    但这一幕,却令人心为之一颤。

    陈言缓缓闭上眼睛,再度睁开之时,眼底涌现杀机。

    可怖,冷冽,霸绝。

    “所以,天地可诞心,生民可立命?”

    他喝道:

    “我曾以为只要自身之强大便可解决一切,我曾信奉不以他人贱我而自贱,不以大世轻我而自轻!

    我以为只要摆脱冷气,便可傲然于世。”

    他的声音朗朗,韵入此间时光,刻印深沉。

    他的眸子凶戾起来:

    “可有些畜生,根本不在意这些。

    他们可以轻易的将这些东西抹杀掉,根本不给我们一丝机会。

    面对这些畜生,我只有一个字,杀!”

    陈言直视张庭:

    “试问,我杀安庆,杀错了没有?”

    一声声暴喝,响彻在晓阳市内,振聋发聩,恣意昂扬。

    “杀!”

    “杀!”

    “杀!”

    一道道低吼声响彻起来。

    伫立在云天之上的军武卫爆发出滚荡杀意。

    杀意交织,不断凝聚,形成血海,无比恐怖。

    已经形成了一股气势,这是一股来源于人心,难以撼动的强大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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