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要倒了?什么意思?”
郑会还没搞明白师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轰!
耳边传来一阵巨响,惊的他跟兔子一样窜到一边。
郑会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原本的座位此刻被倒塌的砖头木料给埋了个严严实实,而身后那面挂满字画的墙壁早已消失不见,就连屋顶都塌了半边。
“我的字画啊!”
郑会哀嚎,辛苦收集的字画毁于一旦。
他心痛半边,却是担忧房子会继续塌掉而不敢上前,只是躲在门外悲呼。
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片刻之后,烟尘散去。
一个胖子身着绯色官袍,身边跟着一明眸皓睐的小姑娘出现在了眼前。
本待兴师问罪,可郑会一见那官袍就是瞳孔一缩。
待看清胖子的脸,更是浑身一紧!
身为永丰令,他对徐家众人再清楚不过!
当面的正是,徐家嫡长子,新出炉的永丰县子徐观复!
“郑老爷刚刚问什么意思,本爵爷好为人师,教你知道,要倒了,就是字面意思!”
徐观复抱着双臂,施施然走近,似笑非笑。
永丰县衙也如其他地方的官衙一样,年久失修,所以拆起来很是轻快。
他们从东院墙都快拆到正衙了,眼前这位永丰令却还在问什么意思!
见对方还在懵逼,他又指了指周围的一片狼藉:
“郑老爷,明摆在这里了,不知你明白否?”
“你疯了!”
郑会脑袋还在宕机当中,他难以置信对方如此行径,却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这里是朝廷公衙!权重之地!是朝廷的脸面!”
郑大老爷越说越大声,最后是吼了出来。
“你居然拆衙,如此目无王法,藐视朝廷,是要造反吗?”
他在永丰积威多年,这一吼,不少赶过来的衙役心腹拔刀而出,跃跃欲试。
徐观复嘴角一扯。
小虾米不识‘天颜’,居然敢在他这三品子爵面前动刀?
嘿!
锵啷!
锵啷!
徐观复笑眯眯的看着子爵府的护卫上前,笑眯眯的看着护卫们两下功夫就捶翻了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衙役,缴了他们的械。
绕过那些被摁在地上的衙役,他慢条斯理的走到面色生变的永丰令面前,抬起手中的折扇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脸。
“郑大老爷可不要乱说话!须知祸从口出!”
啪!
啪!
每敲一下,郑会身子就抖一下。
徐观复一笑,收起折扇,
“本爵爷只是来拜访的!郑老爷不去见本爵爷,那本爵爷只好来见郑老爷咯!”
“至于这些?”
他点了点身后的残骸。
“它们挡了本爵爷的道,所以自然该被本爵爷扫除咯!”
说着,徐观复盯着郑会的眼睛,缓声道:
“不知道,本爵爷这句话,郑大老爷这次能明白吗?要是不”
“明白!下官明白!”
郑会飞快的答道。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位永丰县子明显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家伙。
他要是敢硬顶,轻者怕是要被大庭广众之下捶一顿,颜面扫地。
重者,重者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恶果!
先过关再说!
打定主意的郑会再一次保证道:
“爵爷放心,下官绝对明白!”
“嗯!那就好!”
徐观复扯了扯对方的衣领,帮着正了正,面无表情的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
“对不住郑老爷,不过这县衙已经塌这么多了!索性就全都拆了吧!”
郑会赔笑的脸色一僵,却是敢怒不敢言。
见状,徐观复哈哈大笑。
“郑老爷放心,本爵爷拆的,本爵爷会修好,不会让郑老爷成为‘丧家之犬’!”
言语之间又借着取笑了一番。
他话音落下,那些新招募的护军继续开始了‘工程兵’作业。
轰隆轰隆的声音四起,徐观复赶忙带着李纾妤站的远了些,躲避四散的尘土。
这小丫头整个小脸都激动的通红,看她那摩拳擦掌的样子,恨不得亲手上去催弄两下。
“矜持!纾妤!小姑娘家家的要矜持!”
徐观复现在可不敢松开她的手。
这要是一松,恐怕就要跟撒手没的二哈一样了!
“观复哥哥,我们去嘛!”
“不去,不去,脏死了!等会儿你变成小花猫!”
“哎呀,没事的!”
“乖!纾妤听话!”
“听话!听话!”
“好!听话那么咱不去!”
“哎呀!臭哥哥!”
“哈哈哈!”
徐观复笑出了声,逗弄小丫头,如今成了他的一大乐事!
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没多一会儿,就有人来禀报县衙已经全部拆除完毕。
徐观复四下环视,发现自己现在站在一片废墟中央,入目确实没有任何衙门的建筑,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
周围早就已经围了一圈的‘吃瓜’群众。
一县之衙门,没有任何征兆,光天化日被拆成废墟,这是大魏立朝以来,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百姓们震惊了。
“这是作甚?”
“听说衙门地下发现了宝藏,这是挖宝呢!”
“挖你个头!要挖也偷偷挖!”
“就是!这是发现了遗迹!朝廷紧急保护起来!”
“狗屁!这明摆着是准备修衙了!”
“你才狗屁!大魏立国三万五千七百四十五年,只有每逢千诞之时,才会由朝廷统一修缮衙门。而且那是修缮!你见过拆成这样的修缮?”
“嗨!别吵了!你们都不知道,我七大姑的外甥的小舅子的儿子在郑大老爷府上做小厮!真相其实是”
“其实是什么?”
“其实是郑大老爷始乱终弃,哪料那女子根骨不浅,所以现在人家找靠山来报仇来了!看见那个穿红色官袍的胖子不!那就是那女子的靠山!”
“他娘的。你才是放屁!”
“哎,你们听我说啊!”
“滚!”
听着耳朵里五花八门的议论,徐观复眼角抽动。
他算是体会到什么叫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这野史,真尼玛够野的!
徐观复赶紧走人。
带着一大票人风一样的来,吹倒了永丰县衙后,又风一样的走,只留下郑大老爷一干县衙人等在‘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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