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你要的货咱们都送到了,快点好,给了银子我们好回。”

    “你可是宝林堂的少东家?”男子又问。

    凤药冷着脸只验货并不说闲话,对方见他态度,也不敢轻慢。

    这时传来一阵狗吠,他们齐齐望去。

    只见一青年公子,赶着辆大车,车上载着四个牛犊子大小的狗,甩着鞭子欢快地冲他们过来。

    那人见了凤药,下车,帮着验了货,双方交割完毕。

    管家问要不要帮着送到仓房,凤药说自己待会有伙计过来,一伙人乐得清闲,赶着车离开了。

    直到目送这些人全部走得不见人影,她对胭脂点点头,这么多货,今夜就靠她们两人搬货了。

    好在胭脂没有一句废话,也不多问,两人将药一包包先搬车上,将狗儿栓在药山旁,四条狗各看守一个方向,绳子给得松松的。

    这个地方天一黑断无人烟,十分荒凉,几乎不会有人过来。

    四头凶兽看守这些草药还是很安全的。

    两人来来回回搬运,累了就休息一下。

    天亮时才忙完,凤药嘱咐胭脂今天不开门,歇业一天。

    直歇一夜方才缓过神,只是腿和手臂还酸疼。

    瘟疫刚开始只是零零星星,后来便在流民中传播开了。

    再过些日子,每家每户都有病人,开始有大量人咳嗽吐血。

    药房与医馆挤满了人。

    药品开始涨价,胭脂很紧张,她们囤的那两味药并没涨多少。

    此时脱手,小赚不赔,但有几味药已一飞冲天。

    “先别急。”凤药看到瘟疫真的爆发,心中很惊奇。

    她先去了与自己相识的老大夫的医馆,老大夫拉着她激动不已。

    原来他用薛青连的方子治好两个腿上长肉疔,腿坏死一截的病患。

    他医馆里虽人满为患,可开出的方子喝下去却没什么效果。

    “小公子,你与薛大夫那么熟,他连神方都给了你,眼下的瘟疫可有什么好方子没有。相烦你问问。”

    救人是积德的事,她决定自己跑一趟。

    晚上三人一起在楼上用饭,凤药说想去讨张方子,胭脂有些为难。

    这些天她俩一直关注草药的事,铺子几天没开张了。

    小姐不高兴地说,“家用已经很紧,你却要为别人奔波。”

    “瞧瞧这菜素成什么样了,真的没胃口,好凤药,没点好的真吃不下饭呀。”

    “放心,过不了多久,什么好的都随你挑。”她安慰几句,放了筷子下楼去了。

    胭脂收拾完也跟过来,“凤药,小姐娇养惯了,你别怪她。”

    “怎么会,她也是我疼爱的人。我去瞧夫人了,牢里恐怕也要闹起这病,讨了方子既为他人,也为我们自己。”

    两人正对着灯说闲话,有人拍响院门,一阵紧似一阵。

    凤药穿了鞋子过去,是个年轻男人,牵着马,见凤药便问,“可是秦家小哥?”

    “是。”凤药莫名其妙。

    那人从怀中拿出只竹筒,递给凤药,“主人交代这东西要紧,请小公子收好。”

    说罢跨上马就走了,弄得凤药一头雾水。

    凤药拔开塞子,里面有个纸卷。

    展开纸卷,上面写着——吾弟:此为目前你最急需的药方,按方抓药即可,薛青连。

    她将方子照样抄下一份,塞入靴筒,牵过马便去了老大夫的医馆。

    老大夫拿到方子,热泪盈眶,握住凤药的手,连声夸她救了青石镇百姓的性命。

    凤药脸红扑扑,心里怦怦直跳——那是因为太过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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