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药一个打挺坐起身,心道终于来了。
随意穿件衣服,带着内院所有丫头们候着,片刻,小姐夫人也穿戴好来到院中,一大家子不闻一点声响,大家都忧心忡忡。
凤药笑着跟丫头们说,“听说是有人接了举发,说什么咱家私藏粮食。哪有的事。”
大家都松口气,纷纷附和,说压根吃不饱,连夫人小姐都吃得粗食,哪会私藏。
大爷带着牧之和外院管家们跟着士兵浩浩荡荡一群来到二进院。
所有人呼啦啦跪成一片。
她对上牧之眼神,微微点头,两人相视一笑。
领头的军爷一脸抱歉,对大爷说说接了举报不得不查,望见谅。
凤药走过去对着领头的军士行个礼,又对大老爷行礼,“老爷,我是夫人新任内院管家,一家子吃住全由我负责,这次便请老爷准我协助这位军爷查清些事,还我家清白。”
大老爷点头道,“好孩子,你既知道的清楚,就你协助吧。”
她得了允许转头对军爷说,“请问官爷怎么称呼?”
“鄙姓岳。称我岳军门即可。我们悄悄查了便走。”
凤药摇摇头,“不可!军门即是接了举报,定要细细查过,别到时有人说军门徇私就不好了。”
“且我们常家是大家族,三房连在一起,既要查我家,二爷三爷怎么可不知。”
她叫小丫头将灯火全部点上,整个院里照得雪亮。
又遣人将二爷家三爷家的都通知到,管家以上都到大爷府上集合。
就说这边查私粮了!
军门拦都拦不住,求助地望着大公子。
大老爷颤巍巍指着军门,“老夫一身清廉,家小都跟着饿肚子不算,竟然有人扣我屎盆子。”
“查清了好还我家清白!”
他气得浑身哆嗦,恰二爷三爷都来了。
不但爷们来了,后面跟着家眷,个个一脸迷糊,眼见是刚从被窝里出来的。
常瑶跟在队尾心惊胆战,她本以为此事悄声无息进行了,抓了大爷就算完了。
却没想到她自己也得跟着观看整个过程。
几十个士兵举着火把站在院中间,比之上次抄家的气势弱上不止一百倍。
但她害怕的程度却比上次多上一百倍。
凤药问岳军门,“不知从哪里接的举发,举发人可有无证据,举发人可否到场?出了结果也好有个对质。”
她停了一下又接着说,“查出有此事任罚,若无此事,单凭军门一句话,我常府这么多人半夜里起来应对,传出去难免会说官府办事不力,常家又太好欺负。”
她伶牙俐齿,说得全都在理,岳军门犹豫着向队伍里看了一眼。
一个士兵本是低着头站在暗处,听到她这么说,抬头走了出来。
常瑶肝胆俱裂,六皇子亲自到府上来了。
“是我接了举发,不查过不了父皇那关。”
“举发人不便透露,查过我会给府上一个交代。”
六爷既出来了,岳军门松口气不必自己担责任,只办差就好。
他带人去了柴房,凤药在后面跟着。
柴房里散落着柴草,扒拉开草杆子,下面放着数十只大麻袋。
岳军门脸色一变,指着麻袋对士兵道,“搬出来。”
一家人面如土色,大爷结结巴巴,“这,这是何物?”
六皇子笑笑,“这是问谁呢?”
凤药上前回道,“我家修花园子,这是拿来修补小路的材料。”
大家都松口气,六皇子挥挥手,对带来的人说,“你们去别的地方再找找,都认真找过,再来打搅是不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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