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在意?她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玉郎一笑,“在意的,但我更信她。她会有办法应付过去,且她去了,于我们做事是有益的。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更多关于六皇子的消息吗?现在一手的消息源就在我们手上。”

    薛青连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瞪着玉郎,“你连自己的恩人也要利用!”

    “这不叫利用这叫顺便,也叫信任。”玉郎淡淡指了指门,“你今天情绪上头去冷一冷脑子,滚吧。”

    常家大小姐常玥小字云之。出嫁那日成了皇城里的传说。

    新郎风流倜傥,芝兰玉树,骑着枣红高头大马。

    新娘光是檀木及红花梨箱子便三百一十五抬。

    真正十里红妆,恨不得头抬箱子到了新郎府,最后一抬还在家门口。

    迎亲用了高过迎娶公主的仪制,宠大的仪仗是皇城里的老人儿也未见过的,烈火烹油般热闹。

    沿途洒下的喜钱糖果如雨点般,竟是要全城同庆了。

    夫人眼含热泪看着送亲队伍离开常府,凤药走在喜轿旁,直到瞧不见凤药的身影。

    她伸长脖子看着队伍越来越远,直到喧闹声渐轻直至沉默。

    满地鞭炮纸屑,周围半个人影也无,冷清寥落,所有人跟着队伍看热闹去了。

    她的心里空了一半,牧之明白夫人心情扶着她回房,低声说,“娘亲可以放心妹妹,你去看看柴房里绑着谁。”

    为着这个人,为着保密,常牧之去求了金玉郎。

    他默默听了半晌,只应了一个字,“好。”

    不愧是绣衣直使,云之出嫁前夜门房听到敲门,开门地上扔着个捆成蚕蛹的包裹,看不出是个人。

    包裹上贴着张纸,只有两个字——牧之。

    门房吓一跳,将包裹拉入门内左右瞧瞧无人,锁上大门。

    他一溜烟儿叫来牧之,大公子面色如常,将此物件放入柴房。

    四下无人时,他检查了包裹确定里头人仍然活着,也许给下了药,睡过去了。

    第二天是妹妹好日子,全府放一天假,给足红包,下人都出去庆祝了。

    妹妹走后,他将母亲带到柴房,大夫人看着儿子亲手破开包裹。

    看到那个细眼睛,吊梢眼的女人。

    她好久没做过这等事情,这次她要破例了,她面无表情看着那个害自己的中年女人,心下没有一丝怜悯。

    那女人先是磕头求饶,看到对方眼中的冷意和不为所动,她开始破口大骂。

    说云之是个破鞋,早被儿子搞过了,不是清白之身,残花败柳。

    不等夫人指示,牧之将女人的嘴堵死,气得脸色煞白问母亲,“她说得是真的吗?”

    “重要吗?只要传出一声半句,云之不必做人了。”

    鞭炮声尤在耳边,那一抹艳红还在眼前,牧之深吸口气,将女人打横抱起。

    夫人在前头领路,后院死角,此处盖了一个小小屋子,只容得下一人立着进去,像如一口棺材立着放的形状。

    大门上着把生锈的锁,夫人摸出一枚钥匙,开了门。

    屋里只有一口井,上面盖着块大青石。

    牧之稳开青石,将女人封紧了嘴,头向下掷入井中。

    夫人回头锁了门,像没发生过任何事对牧之道,“走吧。”

    六皇子府上宾客盈门,送礼的人流水般进进出出。

    贵妃及皇后的赏赐置到大堂给来往宾客观赏。

    正热闹,皇上的圣旨到,封六皇子为王,封号“贤”。

    众人呼啦啦跪下一片,山呼着“恭贺六贤王,六贤王双喜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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