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件事令云之不快,月初,三姨娘阿桃也有孕了。

    王爷与她恩爱有加,她却一直没有身孕,日子长了便成了心病,总是郁郁不乐。

    为了哄她,凤药这日早上打发完回事的请安的,备下了料要为云之做芙蓉糕。

    凤药见屋里没事,云之只在榻上卧着,便悄悄去到厨房。

    只待了不到一刻钟,跑来一个小丫头,急匆匆拉着她,也不说什么事便向主院跑。

    “到底怎么了?”凤药边走边问。

    “了不得,瑶小姐,不不,五姨娘在微蓝院摔倒了,非说是大小姐推的。”常家跟来的陪嫁丫头急慌慌说。

    “有人看到没有?”凤药追问。

    “正因为没有,成了打不赢的官司。”

    凤药到了微蓝院,刚好六爷下朝刚到家也刚迈进院里。

    只见常瑶瘫坐在地上口里哀嚎着,一面涕泪磅礴,“姐姐,你是我的亲姐姐,因我们同嫁一夫,你憎恶我也罢了,可肚里这个也是喊你母亲的呀,是王爷的骨肉啊。”

    小姐白着一张脸,朱唇微张,什么也说不出来。

    常瑶只嚷着肚子疼,手伸入裙下,伸出来手掌上沾了血。

    王爷气极败坏,快走走到常瑶身边打横抱起她,恶狠狠回头对云之道,“我只道你出身大家,贤良淑德,却也这般好妒。”

    “我这孩儿无事便罢,哼。”

    凤药冷着脸看着六王抱着常瑶向偏院去,待他没了影子,方问云之,“怎么回事?”

    云之说自己散了丫头们……

    自己在屋里歇着只觉身边有人,她疲乏得很,口中喊了声凤药的名字,无人应答。

    睁开眼只见常瑶站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弯腰盯着自己看。

    云之吓一跳猛坐起身,指着门叫她出去。

    常瑶恍惚地笑笑,慢悠悠向外走,她仍然很瘦,从身后几乎看不出已有四个多月身孕。

    云之起了怜悯之心,姨娘们瞧不上她,云之知道些,她没放在心上。

    在她看来,常瑶这是自找。

    云之初见常瑶时那种震惊和痛苦很快过去了。

    她并不想过于为难自己这个堂妹。

    云之看她一个人过来,又加上那瘦伶伶的背影,心里酸酸的。

    “是院子里短了什么吗?”她不由问。

    此时她站在台阶上,常瑶站在院中花树旁,突然她趔趄一下,脸上带着挑衅的笑,看着云之的眼睛,慢慢倒在地上。

    她扶着肚子,坐在地上,凄惨地笑着对云之说,“姐姐你入府一直没有孕,心里急,气我恨我才出手推我的,是不是?”

    “我和王爷一直恩爱,早晚有孕何必嫉妒你一个淫妇?”云之气坏了,口不择言。

    “正是呢,我一个淫妇王爷爱重,还有了身孕,你更气呀。这不是合情合理吗?”

    小丫头此时过来看到此情此景再愚笨也知道大事不妙,时值王爷下朝,说话就会回来,才急忙找来凤药。

    “所以,你根本碰也没碰她,她也是慢悠悠倒下,并不想真的失了孩子,对吧。”

    云之还没从震惊和委屈中清醒,迷糊地瞧瞧凤药,“凤药,刚才王爷抱她走时,她对我说了什么你听到了吗?”

    见凤药不答,她苦着脸说,“我恨你……我做什么了?”

    凤药去妃荷院,丫头们倒也不敢给什么脸色,迎入院中,只听屋里传出李琮声音,“自今天起,你们都看到姨娘,跟前得有人,再出事别怪本王手狠。”

    她站在门口,云鹤和有孕的三姨娘及二姨娘都来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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