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哀哀哭倒在地,口中直骂常瑶心狠,不得好死。
大夫又上前诊治,常瑶哭得一脸花,尖叫着,“不是我,不要来害我的孩子。”
好容易将两边安抚住,将常瑶带去妃荷院休息,又为三姨娘调养身子,不至于伤了根本。
直忙了有一个时辰才算安抚住两边。
云之步伐沉重,吩咐两边丫头婆子严守院子,不可再生乱。
不许三姨娘出院子,也不许常瑶再出来。
凤药回房休息,却见门前立着个单薄的影子。
是二姨娘,对方见她来了,露出个凄然的笑意。
“快进房去吧,外头凉。”凤药开了门把二姨娘让入房内。
一进屋二姨娘就对凤药行了个礼,口中道,“姑娘帮过我的大忙,我再次谢谢姑娘。”
凤药忙加礼又拉她起来,“这怎么使得,你娘的事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别再伤心了。”
“我早就死在那天了,本来还有一点点牵挂,那天也断了。”
她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目光里没有焦点,“这院子里的一切都让我觉得毫无趣味,也没人在意过我,只有姑娘,将我当个人看。”
说得凤药心头一酸,但她安慰不了,二姨娘说得一切都是真的。
“我会报答姑娘,让姑娘放心离开王府。”二姨娘一笑,看着凤药,“姑娘不是一直想走吗?”
凤药一时竟起了知己之感,一个不起眼的姨娘,是这府上最了解自己的人。
“姑娘心情与我是一样的,所以我才看得出。只是我已没了希望,只希望姑娘出了府去过自己最想过的人生。”
说了这些莫名的话她便离开了凤药房间,如个梦游的魂魄,飘然而去。
到了傍晚,一个婆子慌慌张张跑到微蓝院,喘着粗气跪下,半天说不出话。
云之心道不妙,“究竟怎么了,好好说!”
此时王爷刚到家,迈着方步悠然自得进了院儿,“怎么了这是,起反了?”
“五、五姨娘也不好了。”
!!!
“怎么不好?说清楚。”云之声音颤抖着。
“五姨娘腹痛不已,已是要生产了。”婆子带着哭腔。
“可那孩子才六个多月,怎么要生了。”
“下午不知姨娘吃了什么,吃完就觉得身上不爽,躺不一会儿,开始阵痛,大夫已在那边了。”
云之一阵头晕,刚站起来又一屁股坐了下去。
凤药忙安抚她,“小姐陪着王爷休息一下,我去看下情况,怕是张妈妈慌了说不清楚。”
情况比想象的更糟糕,常瑶在床上嚎叫着,几个妈妈才勉强按住。
她的汗水打湿了头发,眼底都红了,眼泪顺着脸向下直流,嘴唇毫无血色。
“我是不是要死了,去喊王爷,有人要害死我。”
房间里满是血腥气,凤药皱着眉退出房间,感觉常瑶怕是不好。
她喊来手足无措的大夫,那老大夫一天被喊来两次,一次比一次严重,已是吓得麻木了。
他擦着额头,喃喃道,“怎么会这样?这位夫人胎儿……恕老夫无能,还是快点请薛家的人来吧。”
凤药吩咐人备马,找个丫头传话给云之,自己打马亲自请薛青连。
青连听说二话不说随她来了王府,凤药跑得头发都乱了,下马顾不得许多,缰绳一扔,拉着青连向常瑶房间跑。
院子里下人们跪成一片,云之和王爷在房间里。
常瑶的声音已经哑了,头发沾在脸上,青连先从自己随身锦囊中拿出一颗药放在她口中,轻声道,“别怕,用津液含着慢慢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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