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琮越过常瑶,将手伸向云之,换了一副温柔模样,“过来,没吓着你吧。”
云之的确给惊到了,先是为常瑶的癫狂,再是为李琮的变化。
从常瑶失子起,他对云之一直不冷不热,已经好久没用这种亲密的态度待过她。
他暖起来像冬天里的小炉子,火烧得不大不小,让人舒畅通泰。
云之伸过手,李琮握住,用另一只手挡在常瑶身上,怕常瑶突然发狂袭击云之。
等云之越过常瑶,他干脆打横将她抱起,走了几步,才小心把她放在地毯上,对那四个陪嫁丫头说,“你们护主有功,本王有赏,一人到帐房支五十两。”
四个丫头喜得磕头谢恩,云之扫了凤药一眼,她抄着手站在一边,只是看着。
云之知道王爷态度转变定是凤药说了什么。
可她怎么也想不通,凤药究竟说了什么,能让王爷一下子就对自己转了性子。
无非是嫡子的重要性,哪个男人不得有儿子。身为皇子,开枝散叶更是义务。
还能说什么?她猜不透。为了肚子里这团肉,曦贵妃赏赐了几次,李琮只说让她收着,并没有特别欢喜。
贵妃说还没告诉皇上,等孩子过了三个月,胎像稳了再说不迟。
若是出了意外,空欢喜若得皇上再生了气反倒不好。
李琮并不晓得云之小心思,只当她受了惊吓,护着她。
那边管家差人来问书房上菜不上,李琮斜了常瑶一眼,“她这么喜欢在这儿闹,所有人都退出去,让她在这儿呆着吧。”
又对跑腿的小丫头说,“和老王头说一声,先做王妃喜欢的菜,她害喜不经饿。我们马上到书房。”
“对了,去把书房竹帘挂起来,里面升最小号无烟炭炉。”
“这是做什么,现在又不冷。”云之嗔道。
“一会饭菜气味大,挂了帘子开着门好散味,省得你又难受。升个小炉子,有冷风吹进来不会凉到你,对吧凤药。”
凤药一直沉默跟在二人后头,听到李琮点了自己名,只得答应,“王爷思虑果然周到,凤药当差时也不能比。”
她说这话带着揶揄,绵里藏针,李琮干笑两声,云之太开心没注意到凤药说话带刺。
一起用了饭,凤药一直很沉默,李琮对凤药的殷勤终于引起了云之的注意。
她心中百感交集,一时感慨凤药总是做到自己想不到的事。
二来又有一丝害怕,若凤药不与自己站在一边,或是站在自己对立面……那她是个多么可怕的敌人。
好在凤药无心情爱,若有此心,真入了王府,常云之自问斗不过秦凤药。
凤药想事情与常人不同,总有些奇思妙想,有时甚至过于大胆,视规则于无物。
但她行事又有条有理,不是乱来的人,她又是按照什么规矩行事的?
李琮对云之如在蜜月之期,事事以她为先,这种感觉让云之很上瘾,特别是经历过李琮的冷待,更觉舒畅。
凤药一直低眉颔首,吃得也不多,饮了几杯酒,便放下杯子,说饱了。
席间李琮离席片刻。
云之趁机好奇地问凤药送了王爷什么大礼,王爷的喜色藏都藏不住。
“你猜猜。”凤药眠嘴一笑。
“总不会是个美貌小妾。”
“你待产我送他小妾,我是疯了吗?”
微蓝院里,所有灯火都熄了,下人人遵王爷吩咐,都退出去。
好大一个院子黑灯瞎火,安静却又能听到别院的欢声笑语,黑暗却能看到隔墙亮着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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