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割爱于人吗?”凤药想了想觉得不准确,补充说,“你要让他认为你是割爱于他。”

    她给自已的茶续了热水,“枫顶红沏上第三遍才最香,初时还是青涩了些,女人也不一定黄花大闺女最有意趣……”

    她打住话,静若寒潭的眼睛直勾勾看着李琮。再不懂就是大傻子了。

    李琮没那么笨,已经知道了凤药的意思。

    男子之间最大的诚意要献上自己珍藏的,对方最喜爱的东西。

    对方爱剑,献上自己珍藏的“龙泉”。

    对方爱马,献上自己的血汗宝马。

    对方爱女子,自然要献上自己的爱妾,才显得出自己有多么大的诚意。

    董卓舍不得貂蝉,最后结果如何了呢?

    他瞬间明白,凤药看他表情终于松口气,接着说,“玉楼春景园全部建好,我看咱们既然离了皇城,索性大胆些,里面就训练些美貌小厮好了。”

    李琮这一夜被凤药惊到很多次,这次更是觉得她过于大胆,但考虑后不得不为这一决定喝彩。

    玉楼出了皇城,却离皇城不算特别远。

    客人只要不在天子脚下,更放得开,多跑些路也不怕。

    训练些才貌双全的小倌,像七郎这样有权有势的男人不会不来的。

    独此一家的垄断生意。

    甚至可以训练一些女子做门面,只有熟客才可以点小倌,岂不更妙。

    不是贵宾级客人,没有这样的待遇。

    妙啊,他眉飞色舞。

    除却收集情报,拉拢官员,光是收入一定能胜过欢喜楼一截。

    凤药已经完成此次任务,起身道,“王爷,我也乏了,先去休息。我的小院还留着吧。”

    “早叫人收拾干净了,凤姑娘请吧。”李琮心里大喜,待凤药只恐不周。

    在用饭时他出去一会儿,那会子,已叫了下人从库房搬了许多好东西到凤药房中,重新布置一番。

    凤药住的小院子不大,院墙边种着几棵竹子,取其清幽,青砖铺地,简简单单。

    此时房子角檐上挂着两盏琉璃宫灯,照亮了整个不大的院落。

    光线不刺眼,走路也不至于跌跤,推门进去,东厢房里的床换成了跋步床,流苏床幔被拉起。

    睡觉时放下,里面像个小屋子,又舒服又聚气。

    床靠墙的位置打了个架子,放着青瓷花瓶等装饰,都是古董。

    中堂的四仙桌后头的架子上放着时下最流行的七彩镶宝金边炉。

    炉嘴正袅袅吐着香气,气味淡雅,似有若无。

    凤药一向不爱熏香,此时深吸口气,也觉清爽。

    床上的被衾都换过了,鸳鸯戏水图的缎面花被,肯定新续的棉,褥子烤过了,没有半分潮气,暖暖的。

    茶具也置换过了,最主贵的是桌上精致的陶罐里的茶叶。

    凤药打开看,整整一罐“枫顶红”。

    怕是库里只有这些了,都给了她。

    她转了一圈走到中堂,连窗纱都换了新的,她最喜欢的天青色。

    刚坐下,一个伶俐的丫头已拿着烧好的热水进来,“凤姐姐,我叫晴天,专门伺候姐姐,有事只管唤我,我在门外守着。”

    “这一壶是泉水,老远送过来的,王爷交待是专门沏茶用的。”

    她把水放在桌上,又回禀,“您洗漱的水待会我用大铜壶烧好拿过来。洗脸的药粉一会儿一起送到您屋儿里。”

    晴天口齿伶俐说得清楚。

    相貌也讨喜,一笑两个小酒窝,并不十分漂亮却看着舒服。

    凤药知道六王的确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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